不同於鄔崖川事事以身作則,親力親為;司宮譽能起到的作用也就是批覆手下人的請示,碧落等人也不敢沒有計劃就找上他,因而他每日只在島主的宮殿裡待一兩個時辰,便解決了這段時間的事情,迫不及待朝殿外走。
「你們少夫人呢?」司宮譽問。
默默跟在身後的南光意面露難色,抬手指了一個方向:「少夫人在膳房。」
「整天就知道做飯。」司宮譽冷哼一聲,走到膳房附近,就聞到了一股難聞的魚腥味。他倏地停下腳步,聽著膳房內「篤篤篤」的巨響,困惑地看向表情麻木朝他走過來行禮的白含珠,「她到底在幹嘛?」
白含珠言簡意賅:「饒姑娘想為您研製新菜。」
司宮譽愣了下,聞著周圍的魚腥味也不覺得那麼難以忍受了,封住嗅覺就往門口走,「也不知道她是聰明還是傻,該上心時不上心,淨花功夫在這種沒用的事情上。」
看著他微微上翹的唇角跟輕快了許多的腳步,白含珠跟南光意對視一眼,聳了聳肩。
饒初柳正在剁魚,聽到門口的腳步聲,抬起頭來,司宮譽就看到她臉頰粘著一片魚鱗,其實與她身上流光溢彩的繡錦鯉月白長裙看上去相得益彰,但他掃了幾眼,還是難以忍受地走了過去,伸手擦掉那片魚鱗,「你穿這個來殺魚?」
饒初柳被抓上飛舟後,身上穿的衣服就都是司宮譽讓人準備的,這件自然也不例外。
「隨時穿著最漂亮的衣裳見少主,不好嗎?」饒初柳張口就來,司宮譽給她的可都是法衣,防水防火,自帶清潔功能,甚至還能祛除異味,殺多少天魚都不用擔心染上味道。
不穿這個幹活,就太浪費了。
司宮譽不滿的表情肉眼可見地舒展開來,只是看著大大小小堆滿半間膳房的魚屍時,還是面露嫌棄,再看向白含珠時,眸光轉冷,「你就這麼看著她自己做?」
白含珠是八聖女中話最少做事最利落同時也是武力最高的一個,司宮譽在八聖女中也對她最器重,但若白含珠因此而心大了,司宮譽不介意抬舉其他人。
白含珠表情微肅,但還沒來得及開口,饒初柳就擋在她身前搶先道:「少主,是我不讓含珠姐姐動手的。」
司宮譽挑眉,還沒來得及開口,少女就撲過來,黏糊糊的小手牢牢抓住了他的手,雙手捧了起來,背對著白含珠跟南光意努力朝司宮譽使著眼色,「含珠姐姐已經幫了我很多,旁邊那些魚都是她替我殺得,但是術業有專攻,含珠姐姐的手是用來舞白綾保護少主的,怎麼能用來殺魚呢?」
真不是白含珠不願意幫忙,但她殺第一條魚,橫著砍正好砍在苦膽上;殺第二條魚,豎著劈又正好劈在苦膽上;第三條魚,饒初柳讓她刮鱗,苦膽硬是被捏碎了……
也不知道這姑娘是不是跟苦膽有仇,接連六七條魚,條條震碎苦膽;就連饒初柳先把苦膽刨出來,她也不知怎的總能把魚肉弄得特別苦,饒初柳哪裡還敢用她?
白含珠跟南光意看著饒初柳手上的魚血糊了司宮譽一手,驚恐地屏住呼吸。
司宮譽垂眸看著兩人交握的手,鮮紅的血漬點綴在少女這雙帶著薄繭的纖纖素手上,猶如雪映紅梅,煞是好看。
見他似乎沒料到竟有人敢如此大膽,一時竟呆住了,饒初柳惡向膽邊生,又暗搓搓把魚血往他手上蹭,然後就被司宮譽用另一隻手握住手腕輕輕扯開,抱怨道:「誰讓你沒洗手就摸我的?髒不髒啊!」
白含珠、南光意:「……」
饒初柳使完壞就繼續裝乖,順從的放開手,後退兩步,表示要繼續為他研製新菜。
司宮譽想讓她別做了,但拗不過饒初柳一口一個「月琅菜式雖美味,但已經被前人享受過無數次,少主自該享受頭一份的待遇」「少主部下各個能力出眾,我雖學淺才疏,但也想儘自己所能,為少主出一分力」的甜言蜜語。
想留下陪她,又實在嫌棄不斷增加的魚鱗跟濺出來的魚血魚肉,只得離開。
回去的路上,司宮譽想著饒初柳大力剁魚肉的場景,眉頭微蹙,「挑個幫廚送過去。」
南光意應聲準備離開,司宮譽卻叫住了她,因著他從小愛美,身邊服侍的人各個相貌不俗,那些靈膳師自然也沒有醜人。饒初柳還不知道要在膳房裡折騰她那新菜多久,可別朝夕相處下生了情意,「選個女——」
想起某些傳言,司宮譽面露不快。
但很快,他勾起戲謔的笑,斬釘截鐵道:「挑個丑的。」
第43章 例外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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