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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湛登時背脊一涼,不等他站定,獨眼男左手為支,右手在竹尾上一拍,便如長槍挽花攻去。盧湛腰身後仰,幾近貼地,竹尖擦著他鼻尖而過。

獨眼男冷笑一聲,欲收槍再刺,卻被盧湛伸手抓住竹身,他用力回拉,竟是拉不過下著腰的盧湛。

「裴郎,你過來些,別傷著了。」雲英伸手將裴晏往自己身邊拉了拉。

裴晏被她這突如其來的嬌柔弄得一怔,轉頭見她快速掃了眼一旁站著的幾人,心下瞭然,並未反駁,站了過去。

盧湛見裴晏退開了,估算了下步伐,手腕一轉,將那竹竿摁在地上,單手撐地後翻起身,一隻腳穩穩地踩在竹尖上。

「老四,技不如人便不要逞能了。」

聲如洪鐘,裡屋一白須老者在方才進屋的娘子攙扶下徐步而出,方才還劍拔弩張的幾人立馬垂下頭,退到兩旁。

那獨眼男子也咬著牙,憤憤扔下竹竿,退到一邊。

雲英眉眼一彎,柔聲道:「石老。」

石老端坐堂前,目光冷峻,從裴晏身上略過,又仔細打量了盧湛:「想不到雲娘子手裡還有比陸兄弟身手更好的。」

雲英揚眉淺笑,只當默認,她轉身從盧湛手裡抽出一幅畫遞上。

「有件事,想請教石老。」

石老一旁的娘子接過,徐徐展開,見那畫上場景,不禁蹙眉。

「小東門右巷盡頭溫公子的宅子,算來應也有大半年了。石老這是沒收到風,還是沒收夠錢呢?」雲英溫聲笑著,話卻不甚客氣。

石老面無表情地看了眼,淡淡道:「你的人?」

「自然。」

「老五。」石老沉聲喚道,一旁站著的纖瘦男子上前來,看了眼那幅畫,眼珠子快速轉了轉。

「是……有這麼個事。」老五嘟囔了句,又急著抬頭辯道,「可瑩玉不是都嫁給那公子哥了麼?我還以為……就是人家小兩口閨房之趣呢。」

雲英語調一沉,陰冷如寒冰:「你管這叫閨房之趣?」

老五爭辯道,「那、那她男人就在那兒啊!她人也是半醒著的,可享受著呢,那腿啊,夾住那些個船工一個勁地往裡塞。咱瑩玉怎麼也是見過世面的,誰知道是不是嫌那公子哥棒槌不經使?」

說罷左右幾人會意地笑開,雲英微微仰頭,面無表情。

一聲脆響,老五半邊臉登時紅得滾燙,石老輕甩了甩手,朝雲英微微躬身。

「混小子不懂事,望雲娘子勿怪。」

老五被石老打了一巴掌,雖不服氣,但也不得不低頭。他們幾個早就對這女人心生不滿,這江州原本是他們的地盤,自打這女人來了,殺人越貨、銷贓毀屍的髒活還是他們做,卻只能接她經手的生意。

平白無故,成了個娘們的打手,卻還撈不著個甜頭。放過去,江州城哪家酒肆的娘子是他們碰不得的?就是那高門大戶里三貞九烈的夫人,也就是一巴掌打暈了的事。

不過就是賣皮肉的賤人,以為只賣那達官顯貴,就能搖身一變成人上人了?

同是下九流,清高給誰看。

這身份地位都是打娘胎裡帶出來的,要怪就怪自己的老娘沒含住根金棒槌!

但不服氣也沒辦法,這女人身邊跟著那個陸三他們打不過,本想多拉上幾人暗中設伏,卻被石老攔下來。

年輕氣盛總是不知天高地厚,能在鎮戍兵那討著好的人,絕非他們這些野路子能招惹得起的,頭幾回捉了人又放回來,分明就是手下留了情。

石老雖不想和這種看似左右逢源,實則與虎謀皮的人來往過密,但云英出手大方,又顧慮周全,對他這兒的老弱婦孺也照顧有加,可謂是恩威並施。

這送上門的財神若一再拒之門外,下回來敲門的可就是瘟神的道理,他自是懂的。

見雲英沒吭聲,許是還不滿意這齣老子打兒子的戲。

石老眸光陰鷙,對著老五斥道:「還不把你知道的都交代了!」

老五這才不情不願地細細道來。

溫宅里的聚會大約月餘一次,一開始並不是瑩玉,而是瑩玉的侍女。自去年端午後,侍女便不知去向,聚會上的女子也變成了瑩玉。而與裴晏猜想不同的是,那些赤膊交歡的男子都是漕運碼頭的船工,在一旁坐著飲酒觀賞的才是貴人。

老五趁他那相好的男人不在時才會去小東門附近,一更去,三更回,路過聽見些響動,這才扒牆看見了。

後來也遇上過幾回,但老五認得的官不多,貴人說不上來是誰,但那些船工每次都是不同的人。

雲英抬眼看裴晏,四目相交,但見裴晏唇瓣微動,欲言又止。<="<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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