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
雲英咬牙推了他一下,見他不鬆口,雙腿掙扎著踢他,一不留神正中了痛處。
裴晏下意識往後退了些,眉峰擰了又擰,緩過勁來見她得意嘴臉。
雷雨交加,他什麼都沒聽見。
但那模樣,又何需聽見?光遠遠看著也能明白個七八分了。
若不是電閃如晝他見了血光,興許也不會開口棒打鴛鴦。那樣的話,興許眼下,他這位子也是別人的。
念及此,心頭一揪,用力摁住那不老實的腿,生生別開兩邊,俯身壓緊實了。
「別人弄的傷,你往我這兒撒氣?」
「那你走,沒人求你來。」
裴晏虛撐著與她面對面,身下漲得難受,心口也漲得難受,說不好哪一處更難受些。凝視半晌,抿唇剛要開口,被她搶了先:「不要問。」
「我都不問你,你也不要問我。」
「那你問。」
「好啊。」她笑道,「太子應了你什麼,你願從太常寺調任廷尉,又千里迢迢來蹚江州的渾水。」
她知道他不會說,也沒等他回答,攀在他胸前的手交叉搭上頸後:「你看,何必要事事都分明呢。」
他啞然,這話她上回便問過一次,他自以為不露聲色地避開了。
說到底,還是他不該問的。
緘默須臾,他倏地壓下來,奮力地攀咬著她的唇,挺身而入,身軀交疊,肆意衝撞。胸中低吟搖搖晃晃地漫出來,逐漸不成樣地在他耳畔叫喚著,任他堵死了那張嘴也沒用,只要略一分開,又哼唧起來。
那股勁疾風驟雨地刮過,纏綿吻了會兒,心口擰著不痛快,復而漲潮溺回來,誰也不肯先認輸。
幾番折騰,她也叫喚累了,這才軟下來,滿身淋漓地抱緊他,含混嗚咽著:「不要走……」
頸窩上一涼,似是她額邊熱汗淌下來,亦或是別的什麼。
裴晏鬆開手想看看她,卻被抱得更緊些,只得伸手輕撫她枕後散開的髮髻。雖也未必是對他說的,但他還是應了聲:「睡吧。」
枕同席,覆同衾,裸裎相對,交臂相擁,心卻隔山海。
也不知她心裡那些不肯說的苦,現在化開了嗎。
寅時三刻,下過雨風清氣爽,悶濕一掃而空。
盧湛四仰八叉地睡得正香,被秦攸一耳刮子掃起來,迷迷瞪瞪地支起身:「天都沒亮……讓我再睡會兒。」
秦攸又擰了他一下,「你還睡?大人不在房裡,他昨夜沒回來嗎?」
秦攸從京城回來後便重新安排了巡夜,內外兩隊,分開輪值。他昨晚與裴晏前後腳出門,方才回來總覺得不放心,便悄悄去裴晏那兒看了看,沒見著人,這才趕忙來找盧湛。
盧湛醒了會兒神,三魂七魄總算歸好位,嘟囔道:「不在房裡,那就是沒回來唄……」
「你知道他去哪兒了?」
盧湛沒好氣地咂舌:「他還能去哪兒?」
秦攸明白過來,但也不忘叮囑:「你不是老說那女人未必可信嗎?大人下回要再去,還是得有人跟著,萬一李大人出爾反爾呢?」
「那現在去看看?」
盧湛翻身起來,一腳踩到水漬,險些沒站穩。他這才看見秦攸渾身濕透,衣角還滴著水,又探頭看了眼窗外,擰眉道:「你怎麼濕成這樣?」
秦攸頓了頓,「下雨你不知道?」
盧湛一回想,「好像是聽見了。你知道我的,睡死了雷打都不醒。」
秦攸笑了笑,「也是,剛停沒多久。電閃雷鳴的,也就你能睡得沉。」
盧湛別好佩劍:「那我去叫上李大哥他們吧,萬一大人不在那兒,好分頭找。」
「不必了!」
秦攸趕忙叫住他,見盧湛不明所以,想了想,又道,「萬一在那兒,大人應該不想被太多人看見。」
盧湛想了想,深以為然,「也對。」
裴晏醒來時天還未亮,身旁照舊沒人,他上回那套衣衫整齊地疊在枕邊。
苦笑著起身,筋骨嘎吱作響,他睡時她還枕在他手臂上,幾個時辰沒動過,僵得很。展臂活動了下,披上衣服系好。
四下闃寂,他一時也沒想好是走還是等。
窗外忽有水聲,裴晏走到甲板邊上,見雲英從水裡探出頭,大口喘著氣,青絲散在湖面上,銀輝映出層層漣漪。<="<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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