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視線落在手裡剩的那個油紙包上,鬼使神差地打開來舌尖蘸了蘸。

忽地清風一卷,粉粒鑽進鼻腔,他忍不住打了個噴嚏,再低頭已經只余沉渣。

「還是睡覺吧。」

翌日一早,秦攸酒醒見盧湛四仰八叉地躺在床邊地上,哭笑不得。

他先去營中清點好人手,讓他們備船先行出發,又安排左右副將留下,按計劃操練整飭招安的新兵。

一番忙活,午時才來叫醒盧湛,兩人一人一馬趕往鄮縣。

風和日麗,吳府正堂檐上停著三五隻雀鳥,吵吵嚷嚷,擾得吳峻焦頭爛額。

張康心裡也煩,他本是聽聞裴晏水土不服病了,特來探望,一來便遇上這等麻煩。裴晏死了就算了,這人油鹽不進,他本就想借元暉之手除掉,是顧廉一直拖著不肯。

令姿水性好,就算觸礁沉船,興許也能活下來。

他抿了口茶湯。

可千萬要活下來,要不,這青衣道的帳都不知落在誰手上了。

「你就不能安心坐著嗎?看得我頭疼。」張康沒好氣地數落。

上官發脾氣,吳峻敢怒不敢言,只得哂笑敷衍,腹誹暗罵。

沿岸有漁戶說半夜見青衣道的船沉了,派出去的人撈現在也沒個回信。張令姿死了他不在乎,但驛館的羽林軍說裴晏也在那船上,他能不慌嗎?

上回張令姿要他放那賊道進去審裴晏帶回來的人,他就已經急得好幾天吃不下飯,幸得裴晏沒與他計較。

這才消停多久啊,當真是流年不利。

他瞥一眼張康,不禁冷笑,分好處時給他們這些小門小戶撿渣喝湯,為的不就是大難臨頭時,一腳踢到前頭去消災嗎?

讓他安心?安心去當下一個沈居嗎?

又坐了會兒,張康的侍從匆匆而歸,伏在他耳邊低語說到處都找不到玄元子,道觀的人都說張令姿出海第二天夜裡還見過他,可進了屋便再沒出來過。

海上出意外便算了,岸上的人也一併失蹤,定有蹊蹺。

近來海上亂作一團,先前說好要混入秦攸招安隊伍的那些人死的死,反悔的反悔,一個個扎著堆地要翻天!甘守望也說,大東島的人許久沒有回音了,關循也諸多藉口推辭拖延。

吳峻察言觀色,湊上來問道:「府君,可是有什麼消息?」

張康定了定神,心下有了個念頭。

「沒什麼,裴詹事吉人天相,興許有龍王保佑,大難不死。此事,暫時先別外傳。」

吳峻一怔:「這怎麼使得?」

張康橫眉一瞪:「我讓你按下來,便照我說的做!刺史那邊,我自會交代。」

吳峻只得暗暗腹誹。

不多時,典吏跌跌撞撞地進來,說盧湛與秦攸剛去過縣衙,衙役按吳峻交代的稱病不見,但那盧湛簡直一副羅剎作派,恐怕很快便要找上門來尋晦氣了。

吳峻忙拉著張康急道:「秦校尉也來了,這哪還瞞得住?」

張康急忙起身:「你趕緊敷些白面躺著去,若他們執意闖門,就說在撈了在找了,讓他們靜候佳音,千萬別說我在鄮縣!」

那盧湛他在建康打過幾回照面,說是范陽盧騫的侄子,但卻是個狗屁不通的莽夫,頭疼得很,他可不想找不痛快。

馬車停在側門,張康偷摸著坐上去。

「備船,去定海。」

車輦繞了一圈自吳府正門駛過,正巧與那殺氣騰騰的羅剎鬼擦身而過。張康挑起竹簾,只瞥了一眼便迅速蓋好。

莽夫……莽夫啊!

第九十五章 似水如魚·上

入夜漸涼,島上濕氣重,滿屋竹木大多受潮,甚是難耐。

裴晏翻過身,心緒也如這發霉的床沿一般。

元琅雖已再三解釋,但他始終存有疑惑,本以為見到「死而復生」的謝妙音,或許有解,可她知道的甚至不如他多。

談了一個多時辰,心裡那團迷霧反倒更重了。

早年劉昭儀與謝夫人交好,圖的也是拉攏謝氏將來支持元琅為儲。

要替劉舜遮掩,想大事化小轉移視線,方法多得是,為何要拆自己的橋?

下毒案,最終也是尋了個替罪羊,說那比丘尼在庵堂里藏了個殺人越貨的野男人,見相好的受辱,這才投毒報復,至於旁的,都是巧合。

皇子親辦,天子滿意,藉機頒下明令,嚴查此等欺壓百姓的荒唐事,名士朝臣亦稱頌今上仁德。除了那一捧黃土埋了的比丘尼和連姓名都未現於世的幾個無名丫頭。<="<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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