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更說明,沈居早在十年前便已生反心!幸得殿下明察秋毫,親辦此案。」
元暉轉眸打量張令姿,她面色無改,一直恭順跪坐在裴晏身側,似乎早有預料。
「這說法有意思。」元暉含笑琢磨了會兒,心下已有決斷,但也不介意再看一會兒困獸斗,「繼續。」
顧廉頓了頓,說:「裴詹事死後,這女人利用她與張玄伯叔侄之情,藉口天災,提議在錢唐加辦祭禮。就連祭禮的日子,也是他們臨時改過的,就為了演這齣龍王顯靈的好戲,將這倭人假扮的裴詹事,送回錢唐,妄圖魚目混珠!」
元暉看了眼裴晏,心下笑罵這老狐狸是真急眼了。
「你當我是三歲小兒,裴詹事我可是見過的,如何假扮得了?」
「殿下有所不知,那小東島的倭人有門手藝,可易容成他人模樣,連枕邊人都未必認得出。幾十年前,他們便是以這法子騙過了臣的先祖。臣不日便將這叔嫂二人與倭人勾結之事公之於眾,這些青衣道信眾無人煽動,自不會生事。此人根本就不是裴詹事,外面那些庶民,膽敢傳謠,一律以通倭論處!殿下大可放心。」
話音剛落,一直坐著的蕭紹忽地起身,跨步上前,彎腰湊到裴晏面前,鼻尖嗅了嗅,又伸手以指骨上的鋼尖順著他下頜掃過。
裴晏輕嘶了聲,左臉下頜處赫然一道血口子。
他佯裝不解地蹙眉看著元暉:「殿下,此人是?」
元暉也不太明白蕭紹的舉動,正支吾著思量要不要說他是懷王的人,蕭紹已回身一把揪住顧廉的衣襟。
「你見過?」
顧廉一驚:「你做什麼!」
「你見過那會易容的人?」
「你究竟是何人,膽敢在殿下面前放肆……」
顧廉話才說到一半,蕭紹已然掐住他的脖子。
元暉嘴角扯了扯,乾笑說:「我勸你快些回答蕭兄,免吃苦頭。」
顧廉被掐得喘不過氣,只好梗著脖子說:「當然見過!不僅我見過,鹽官縣當年參與過抓捕倭人與沈居的典吏、衙役還有城門守將都見過!若非那女子扮作我的模樣,叫開城門,也不會讓那群倭人逃了一半。」
元暉瞠目道:「我怎麼不知還有這等事?」
「那是因為……」
話音未落,蕭紹左手緊捏住顧廉的肩,將人提拎在半空,右手鬆開,抬臂向後懸停了一瞬,猛地對準顧廉的咽喉刺去。
五指沒入,指骨收攏,鋼尖似是卡入頸骨縫隙里,也不知是誰的骨節咔嗒一響。蕭紹猛地抽回手,向後甩出兩節椎骨,上頭還掛著幾縷碎皮肉。
鮮血如注,悉數濺在蕭紹身上。
他將手裡的人如一塊肉一般地扔開,轉身走向裴晏身旁的張令姿,沉聲問:「你也見過?」
席間眾人都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嚇懵了,張令姿看著蕭紹這滴著血的臉,嗓子裡似灌了鉛,半晌發不出聲。
裴晏很快回過神,起身擋在張令姿身前。
「她沒有見過!」
「你怎麼知道?」
裴晏抿唇不語,蕭紹一把揪起裴晏的衣襟,如方才提著顧廉那般提起他,另只手在身上擦了擦,從懷裡抽出那捲絹畫展開。
「她在哪兒?」
裴晏轉眸看著雲英的畫像:「我也在找她,你怎會有她的畫像?」
蕭紹陰冷地盯著裴晏,目光似要穿透皮肉。
閣外一陣腳步聲,內侍領著秦攸和盧湛登上城樓。
「殿下,秦……」
內侍欠身低頭,正對上顧廉那對死不瞑目的眼珠子,咽口的血窟窿還泊泊往外淌著,眼一翻,暈了過去。
盧湛忙上前攙扶,抬眼見著顧廉的屍身,轉眸又看見一個滿臉是血的大高個正拎著裴晏的衣襟,立刻拔劍挑去。
「放開大人!!」
蕭紹眉間一蹙,扔開裴晏,抄起他腳邊桌案擋下,亦從腰間拔出短刀迎戰。他左手執刀擋開盧湛,右手向內一翻,彈出臂上三根尖刺,俯身攻向盧湛下盤。<="<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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