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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別王驤,裴晏先去了薛府。

門房也換了個他不認識的,報上姓名,對方進去轉了一圈,還是說家主病重,不便見客。

他只得打道回府。

一路心緒紛亂,時不時遙望東南。

他與盧湛交代過,入了豫州地界再傳訊。眼下既無音訊,想來還在路上。

雲娘說元琅隱忍多年,厚積薄發,既果決也心狠,知道要斬草除根,這才是能成大業的模樣,他一直不肯承認。

這些日子回望過去,方覺自己是當局者迷。

微風捲來一縷熟悉的清香,裴晏駐足回望,原來已走到洛水南岸。

落日熔金,殘霞映江。

她過去就在這裡,興許與他隔街相望過。

門口迎客的小廝見他佇著,迎上前說:「大人可是來吃酒?」

裴晏想了想,點點頭。

「那大人可有相熟的娘子?」

「沒有。」他理理衣袖,「都叫出來我看看吧。」

「好嘞~」

作者的話

末雨

作者

2024-09-16

終於進入最後一部分了,想儘量寫好每一條人物線,最近更新都晚了一點,感謝一直追更的朋友們不嫌棄QAQ。

第一百二十四章 貴賤·上

自寧海縣一路過來,走到哪兒,雨就下到哪兒。

永寧縣還在鬧疫症,周圍封山禁行,南下只得由松陽繞行。夏盡秋至,溫度驟降,妙音和關循一個孕一個傷,身子弱染了風寒。走走停停,啟程時備的那些藥草見了底,乾糧也不太夠了,雲英便說進松陽縣去採買些。

可進了城才知道,永嘉郡轄下所有縣的藥鋪,甭管什麼方子,治不治時疫,統統都翻了五倍不止,吃食也跟著漲。就連城門看守也要收孝敬錢才放行,不給便嚷嚷說他們這一行缺胳膊少腿的,八成是犯過事的山匪,要帶去縣衙關起來。

程七賠笑塞錢,那廝卻蹬鼻子上臉道:「方才不識時務,現下得漲三成。」

說話間,一雙鼠眼賊溜溜地盯上了紅櫻。

盧湛跨步擋在前頭,雙手抱胸,垂頭怒視,殺氣騰騰,瞪得守將一個踉蹌險些摔倒。

價錢便又漲了三成。

出城走了近半個時辰,盧湛便罵了半個時辰。

「什麼狗東西,還想讓我給他跪下求饒!我看他是活膩了!」

程七忍不住笑說:「盧公子若肯委屈一下,咱們起碼能省下十吊錢。」

雲英搶先接道:「那你可看走眼了,盧公子這粗衣麻布裡頭藏金納銀,油水厚著呢,十吊錢就想買人家一跪呀?」

說罷眼尾若有似無地掃向盧湛,他登時捂了捂後腰,一肚子的火也泄去大半:「你怎麼知道……」

陸三坐在車頭,踢了腳驢屁股,懶懶地說:「原來藏屁股後頭的。」

眾人鬨笑,盧湛恍然上當,氣得縫緊了嘴,心下賭咒發誓,再也不說半個字。

又走了會兒,山腳下尋著間荒廢已久的小廟,殿前供了十六尊木雕羅漢像,大多覆著一層厚厚的綠苔。

廟雖舊,好在屋頂只有兩三處破漏,廟外還圍了一圈石牆,剛好能落腳。

密雲壓頂,午時剛過便已有些昏暗,最快今夜,最晚明天,定有大雨。往前便是龍淵山,得露宿兩三日才出得去,他們興許要在這兒歇到放晴。

雲英打發陸三拿油布去屋頂湊合著補一補,自己則與瑾娘坐下來盤帳。

「妙音看樣子大抵十月生,坐完小月又逢數九,不便渡海。我看乾脆就坐滿百日,大家都把身子養好,待開春了再走。」

雲英將錢銀從油布袋裡倒出來,先分出一份。

「到了夷洲,便不好再干那些見不得光的買賣了,錢得多留些。」

短刀在地上撥劃,又分出一堆。

「但江州本就比揚州窮困些,去歲鬧那麼一遭,崔潛那廝可不會像李大人那般剜自家的錢糧來貼補。就怕到了晉安什麼都買不著不說,價錢也未必就比松陽便宜。眼下該花的還是得花……」

雲英愁苦地盯著剩下的三瓜兩棗,她真是許多年沒這麼缺過錢了。

程七搓著手提議道:「要不咱們先買,我今晚留城裡。方才我留意過了,城南和城東都有好幾戶門庭顯貴的。」

雲英搖頭道:「咱們腳程慢,容易被追上,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她想了想,目光若有似無地往盧湛身上飄,等了會兒,見盧湛不來事,索性湊上去手一攤,三指輕勾。

盧湛白眼一翻,別過頭不作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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