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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矜垂眼,“你明明可以借着我给你的刀来报复我的,可是你丢掉了。”听言,陆欢睁大了眼睛。她把刀递交给她......?陆欢反应过来了。“所以这些,你都知道。”特意让白汕将把柄给她。是白矜故意让白汕送给陆欢把柄,想让她报复回去?陆欢:“你......”白矜避而不答,低着眼思考许久,“姐姐,我教你怎样恨我吧。”她抬眼看陆欢,弯了弯眉眼:“你应该用这段视频,说我教唆他人自杀。并表现出不知情的模样。”“看见我被警察带走后你很慌张,并拉住我的手说让我不要担心,你会把事情查清楚的,你会永远站在我的这一边。”“我被带入警局后,我会被一遍又一遍的审查磨耗尽意志,心中仅靠你给我的那句相信苦苦支撑。”“直到我终于保持住了自己的清醒,坚持到见到你的那一刻,我以为我终于有救了,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抓住你的衣袖。”“而你,恶狠狠地告诉我,一切都是你做的。是你报的案。你就是要让我万劫不复。”“贴在我的耳边说,白矜,这就是你的下场。”“给人希望,再把希望活生生剥走,这才是最崩溃的。”白矜弯唇笑了。“怎么连恨人都不会呀,姐姐。”“......”陆欢怔住了,动了动喉咙,许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白矜,你在臆想什么?”为什么认为陆欢一定要报复回去,这样做才是好的。让陆欢这样折磨她,对她有什么好处?一定要自虐吗?陆欢:“你疯了吗......为什么一定要我恨你?”“那你爱我啊。”白矜紧接着道。陆欢一哑。“姐姐没办法爱我。”白矜一副了然的样子,“我早知道的。从我做出那些事之后,我就知道你再也不可能爱我了。”“你应该恨我的。”陆欢攥紧了手,“我说过很多遍了,我不想恨你。”白矜轻声说道,“姐姐不该不恨我的。”不该的。就像之前。“你不该在我淋雨的时候,把我带回酒店更换衣裳,也不该同意我买你的房子,更不该答应留下来吃饭,还在我受伤的时候安慰我。”“你都不该这么做,但是我知道你会这么做。”白矜看着她,眸中是笃定,“因为姐姐对我,更多的是悲悯,对吗?”“因为姐姐的坏人皮囊下是善良,看不得可怜人可怜,所以在察觉到我内心生病之后才会心疼我。”“其实这跟我没有太大关系,换作是生病的别人,或者是动物,你都会这么做。就像当时收养漠漠的时候一样,只是觉得可怜,只是因为悲悯。”“我......”陆欢被白矜说得哑言。连她自己也快分不清是什么。“还有姐姐很在意的事,有关小姨的,也就是白汕......”白矜同她说道,“她一直都有我的把柄,也掌握了很多有关周志帆的东西,所以我一直都怕她,只要她想,她可以置我于死地。”“还记得在苏门那次吗,姐姐。那时的腿是我自己划伤的,并不是什么意外。”“因为当时我在酒店看见了那女人的车,我很害怕,第一反应就是想着要离开苏门。”陆欢皱着眉,将这些信息与当时的记忆串联在一起。白矜闭了闭眸,“她已经提前跟我预告过了,今天是最后一晚。她会报案说我教唆他人自杀,以此来报复我。本来姐姐可以跟她一起报复我的。”她又笑了笑,“跟一个杀人犯面对面吃饭,姐姐害怕吗?”陆欢面上却无半分笑意,只想知道:“那你当时,到底做没做这种事?”“重要吗?”白矜问道,“事实怎么样,真的重要吗?”“有这段影像,就足以说明他的死跟我脱不了关系。”话里的意思,显然就是没有。陆欢语气利了两分,“既然你没做这样的事,那你为什么要认?”“白矜,你究竟想做什么?”白矜唇角勾着清浅的弧度,缓缓道出:“既然姐姐永远不可能爱我了,那就永远记得我吧。”她站起身,走去陆欢身旁,抬手附上陆欢的面颊。指腹缓慢摩挲。“就当是送姐姐的礼物。”“是你十一月的生日礼物。”白矜歪了歪头,“姐姐喜欢吗?”陆欢怔了怔,只觉这眼神好似在哪见过。是十三岁时,那晚上与浑身是血的白矜对视时所看见的。目光深邃,幽深,仿若能将人引住。陆欢再忍不住,拽住她的手腕,一举站起来与她平视,目光直直盯着她,“谁要你这份礼物,最后伤害的都是你自己,跟我有什么关系?!”“替你报复我。”白矜回应道。后一句话十分轻声,像是对自己说,“这样,你也能记我一辈子了。”四目对视,这最后一眼仿若缠了无数种情绪,互相灌入。而就在此时,门被敲响。在这个时间点来的人,是谁,可想而知。陆欢视线还未收回,听见敲门声的那刻,瞳孔骤然一缩。“姐姐,下次不要再轻易原谅伤害过你的人了。”白矜挑唇,脱离了她的手腕,背过身去开门。陆欢原地僵怔了两秒,追上去。白矜开门后,门外站着的果不其然是负责的警察。“打扰一下,哪位是白矜。”“我是。”“我们这边接到消息,你涉嫌一起刑事案件,麻烦跟我们走一趟。”白矜点头,要迈出步子时,陆欢从后拉住了她的手腕。冰凉的触感一瞬袭来,通过手腕传遍浑身。白矜回过头,对上陆欢那双墨色的眸子,眸底涌动着诉不清的话语与情绪。仅是对视着,唇瓣紧抿。一句话未说,白矜却感受到她有很多很多话。但是这些话交织在一起,就变成了哑言。有些东西,是无法说清的。盯着看了片刻,同她对视着,手缓缓抽离。脱离抓握,拉开距离。彻底松开的同时,白矜也收回了视线。“......”夜晚的天空下,漂浮的云层较是浓厚,月亮隐埋在云雾之下。今夜没有银光的挥洒,天的色泽像是泼了墨一般漆黑。道路边的昏黄路灯快速闪过,极晃眼睛。坐在警车中,耳旁无人说话,思绪在寂静中逐渐交缠。白矜看着窗外,想起那天苏门的天色与雷声。那一日的天空格外昏沉,乌云压了数层,仿若能将城市吞没。闪电骇人,炸起的雷声震耳欲聋。一震雷声响起,茶水抖落,陆欢的手被烫伤,暂且离开后,过了很久都没有回来。白矜担心她,便去了停车场找人,却恰好碰见她当时的样子。哭得发红的眼睛,粘腻在眼角的发丝,还有不断颤抖的身体。像块即将全碎的玻璃,满是伤的裂痕。她从未看见过她那副模样。即使是在那三天,白矜也只是见过她面色干枯沉默的样子。但从未像那时。那天的她,脆弱到了极点,好似只需要轻轻一碰就会流血。与她张扬又傲然的外表截然相反。她也会崩溃,也会恐惧和害怕。只是从来不在白矜面前袒露,也不在外人面前袒露。无人知道皮肉底下折断的骨头。车门贸然被打开,陆欢抬起眼的那刻,眼底划过愕然。那时白矜没敢碰她,因为知道自己碰了她,只会加重她的反应。自己才是根源。紧接着她有了更大的激烈反应,用着颤抖的声线说了很多话,话语的最后,她说。‘放过我吧,算我求你。’说出时甚至带着一丝卑微的乞求。这就是情绪平稳时她不会说出的心底话。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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