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是故意羞辱判官大人的吧。」
「我聽說她是混進來的,沒有令牌,讓判官大人收拾她。」
羞辱?或許她確實不該這麼莽撞地、在未弄清這人身份之前,就貿然邀請他跳舞。可她絕對沒有存著別的心思,何謂羞辱。
然而答案很快揭開了。
眾鬼小聲議論的聲音越發明顯,白傲月覺得他應該是不會答應了。猶如兜頭被人潑了一盆冰水,全身血液似乎都冷了。她只有竭盡所能讓自己的身體不要明顯地顫慄。
眾目睽睽之下,身為女子邀請男子共舞,卻被拒絕了。
她很丟臉。
正要悻悻收回手,另一隻骨節分明的大手覆了上來。
不同於方才任何一個與她有過身體接觸的鬼,他的手是暖的。掌心紋路清晰可辨。
「可以。」
身後眾鬼倒吸一口涼氣。
「這人誰啊,判官大人要幹嘛?」
「這人快要死了吧,以往判官大人這麼心平氣和答應別人要求的時候,那個人就要慘啦。」
「嗯?不對,我聞到了人味兒,她還是個活人。」
「我就說她是哪裡來的細作吧。」
湛凜生置若罔聞,眼神定定望著她,借著她的力道緩緩站了起來。
起身的一剎那,白傲月終於明白了為何跳舞於他是一種「羞辱」。
金屬支架的聲音在在這落針可聞的安靜中,格外刺耳。
他每一步向前,每一次腿部的移動,支架都會發出尖銳的摩擦聲。
白傲月不由往他雙腿看去,黑色長袍下一雙厚底官靴,與常人並無二異。
側邊的銀色金屬卻時隱時現,在膝蓋處支撐著他的身體。
莫說是跳舞,就是正常的走路,對他而言,都是辦不到的。
第2章 靈力你也的確冒犯了我
有力卻溫暖的手臂從她腰後攬過,收緊,靠向胸膛。
白傲月腰肢僵直,呼吸都忘了半拍。
男人的大手從上位翻轉到下位,輕握住她的手,隨著他衣袍的律動,金屬支架也有節奏地發出聲響。
白傲月往旁邊覷了一眼,那把黑木的椅子,竟是一把輪椅。
這時,從輪椅後面走出一人,朝著樂師們比了個手勢。奏樂繼續響起,眾鬼也都回過神來,比方才更加賣力地跳起舞。
白傲月方才就注意到他了。同樣是一身黑,然而身形比判官大人單薄些許。在她請湛凜生跳舞的時候,那人審度的目光就望過來了。
在場的聲音比方才還要嘈雜,每隻鬼都盡力不往這邊看,可誰都忍不住偷偷
瞥那麼一兩眼。
額頭前方的胸腔悶悶地發出一聲笑:「姑娘的舞技看來不太熟練。」
白傲月這才回了神,一疊聲道:「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有意冒犯您的。我並不知……」
「沒關係。」湛凜生示意她往旁邊看,「我知道是她們教唆你來的。」
湛凜生只是無甚感情地一瞥,並沒有壓迫與威脅,女鬼們便尖叫著四散逃開了。
湛凜生引導她跟上自己的步伐。樂曲詭譎又浪漫,白傲月麻木地隨著他動作,完全由他主導。
「那你,又為什麼答應我呢?」
湛凜生眸底染上一層『你怎麼這麼笨』的嘲諷,聲線又沉了幾分,只有他們二人能聽清楚:「因為我嫌麻煩。」
「哦。」白傲月斂目,就在她以為判官大人不會再開口的時候,他又解釋了一句:「你若觸了霉頭,說不定要跟那群女鬼買醉到天亮,只消一支舞,宴會早些結束,我也不用浪費多餘的時間。」
白傲月啞然,一曲畢,總算找到機會收回了手。
她向湛凜生微一欠身,打算離開。
「且慢。」湛凜生也隨她轉過身來,眾鬼耳力極佳,再次安靜下來,豎起耳朵聽著。
白傲月回頭:「還有什麼事嗎?」
「我身體不便,姑娘打算就這麼走了?」他的語氣依舊聽不出任何情緒。
這讓白傲月無法判斷自己該怎麼回答,她只能老實說:「您方才不是說沒關係麼?」
「跟你一起跳舞是沒關係。」
湛凜生再靠近一步:「不過,你也的確冒犯了我。」<="<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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