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凜生一直閉目養神,不曾看她,她也就順勢將兩塊玉鏡放入了水底。
白傲月出門把笸籮放回去的時候,特意把輪椅也給推遠了。
等再回來的時候,湛凜生有力的手臂撐起身子,緩緩從水中起身。白傲月抓緊機會,將手中玉鏡一抬,記錄下他瞬間肚子形狀。
接著狀似腳下一滑,對著他的肚子撲了上去。
肚子沒摸到,倒讓她摸到一手黏糊糊的草藥,她頭皮發麻道:「咦,這麼巧,湛大人你也腳滑了?」
湛凜生早往旁邊躲開了,幸好白傲月手下也有分寸,不會真使力往他身上撲,否則就要一頭栽倒浴桶中了。
湛大人斜睨她一眼,又看了眼她手中玉鏡,眼睛眯成狐狸形狀:「沒想到傲月竟然喜歡這麼玩兒。」
「不不不,你忘啦?我一開始來地府的任務就是要好好宣傳的,那麼地府所有的環節我都想拍攝清楚,這水下浴池的構造我也想拍得清楚。」
「哦?可是這玉鏡在水下是不能用的哦。」
「哈?」白傲月往玉鏡上一看,果然如她現在的腦子一般,空白一片。畫面上模糊不清,散落著雪花點。
「浴桶倒是能盛下兩個人,傲月要與我一起共浴嗎?」湛凜生像她邀請他跳舞時那樣,虔誠地伸出自己的雙手。白傲月知道他一定是在笑話自己,雖然他的臉上還是那麼嚴肅,面無表情。
「湛大人不要勾引我,當心我上報天庭說你以色行賄,要罰你俸祿的。」她不顧周身透濕,腳背踩上冰涼的磚面,拖著自己濕透的長裙,一扭一扭走了出去。
第17章 摸腹(2)你的肚子對我來說是一個多……
待臉上的紅暈漸漸消失,湛凜生也推著輪椅出來了。
目光瞟到那被壓扁的木製搖籃,臉上有些可惜之色。
白傲月為著方才的事,大獻殷勤,主動挽了他的手臂,虛空護著他的肚子,關切道:「近日可有什麼不適?」
湛凜生搖搖頭,自己撐到床榻上:「無妨。」
她還是有些不死心,正要去摸他肚子的手被湛大人輕巧避開,於是再再一次的,手又尷尬懸在了空中。
白傲月正要將外衫褪去,湛凜生的玉鏡忽然震動起來。
他揮開玉鏡,畫面上有一女子正焦急的在尋找些什麼。白衣女子手中捧著什麼東西,視若珍寶。周圍有冷風颳過,如同利劍,她卻並不在意。
白傲月撲上前去,捧住湛大人的玉鏡:「這是姐姐?她要往哪裡去啊?」
湛凜生有些不忍地看她一眼:「從來處來,往去處去。」
也許他這個人總是說一不二,這樣的話從他口中說出來,白傲月並不覺得敷衍,反倒頗覺通透,很有道理。
「湛大人,我正好想問你,上次你審訊姐姐過後,她會被發落到哪裡去呀?」
湛凜生有些躊躇之色,身前的女孩兒懵懂且求知地趴在他身前,長發披在肩頭,發尾撓過他的手背。
雖然有些殘忍,但他仍是耐心且如實地告訴了她:「白凌月說,此生並不願投生成另一個人。她與你們白家的緣分未盡。心中有恨、有怨、有未盡之事。」湛凜生一直目視前方,餘光注意到傲月抬頭望他,才回望過去。
只是白傲月並不是在看他,而是在這四面堅壁、如同牢房的內室中,感到了一股莫名的風。時緩時急,輕輕撩動她耳側碎發,又在臉頰不舍地柔撫,只一瞬,便散去了。
白傲月乏了,今天發生了太多的事情,她已無暇去管這縷亂七八糟的風了。
湛凜生繼續目視前方,盯著那縷飄散到空中的「風」:「也有對你這妹妹的不舍。白凌月說她只有一個願望,就是希望你和鳳君好好的,因此她願化作安撫胎靈的神力,保得你那位鳳君這一胎安好。」
白傲月聽到前半句,還有些動容。聽到後面,又垂下頭:「真的嗎?那姐姐現在是要往朕的寢殿去了?」
湛凜生頷首:「這玉鏡顯示她受到感知,如此說來,應該是你那位鳳君胎相不穩,或者有小產之兆。白凌月要急於去穩定胎中那位,此刻就要魂飛魄散了。」
「那麼這個意思就是說:程豫瑾,這一胎不會有任何的問題?」
「不是這一胎,只是這一次而已。」湛凜生下意識撫上自己的小腹,「不過想來他在宮中什麼都是用最好的,你們大夏所有醫術高明的大夫都被請進了宮中,也不會有什麼大事。」白傲月心道:是了,大概只要自己不氣他,他本不會有事的。但他執意要到戰場上去折騰,恐怕枉費了姐姐這一番心意。
只是姐姐寧願捨棄自身也要換得鳳君安好,護得他們的孩子安好,她的那股嫉妒之情再次熊熊燃了起來。本來她對於大婚之夜離開寢宮之事,還有些微的抱歉,到如今越發坦然了,橫豎程豫瑾還不會有什麼事,便是到第二天回去也無妨。
大婚三天,不需早朝,她偏要在這地府休息個痛快。
太醫都沒辦法的事,姐姐化作的那一縷神力,硬生生將墜勢兇猛的胎兒推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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