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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明鑑。」裴箏忽然跪坐在她腳邊,拾起滾落的海棠花瓣,「今晨收到的八百里加急——江南六府春蠶突然絕收,唯有翁主名下的桑園...」他指尖在青玉案上畫出扭曲的紋路,「前月剛換了批荊州的蠶種。」

程豫瑾的佩劍突然出鞘半寸,寒光映亮他眼底血絲:「臣請清查翁主門下所有產業!」

「然後讓半個大燕朝的商鋪歇業?」裴箏撫平袖口褶皺,「程將軍可知,光洛陽城米鋪就有七成掛著翁主的雙鸞旗?」

女帝的手掌重重拍在《大燕律》上,驚得硯中硃砂濺滿龍袍。

她望著錦盒裡瑩星及笄時獻上的玉算盤,忽然想起那孩子撥著珠子說「天下之財如流水」時的神情。「傳旨。」聲音浸透了槐花的苦澀,「著翁主白瑩星即日入京,總領戶部錢法改革。」

裴箏斟茶的手穩穩停在半空:「陛下聖明。只是翁主上月剛奏請擴建雲中別苑...」他自懷中取出地契,「巧得很,那塊地皮東鄰潼關守軍的演武場。」

程豫瑾的劍鞘突然抵住裴箏咽喉:「右相究竟替誰說話?」

「替大燕的社稷說話。」裴箏仰頭飲盡冷茶,「就像翁主替天下商賈說話,程將軍替邊疆將士說話。」他忽然將茶盞倒扣在案上,「而陛下,要聽所有的聲音。」

更漏聲穿過殿外重重海棠傳來時,女帝正將碎成兩半的翡翠鐲子放進錦盒。鎏金護甲輕輕拂過程豫瑾甲冑上的刀痕,又停在裴箏袖口的茶漬上:「孤乏了,明日再議吧。」

月光漫過十二扇檀木屏風時,三人影子在牆上糾纏成解不開的結。而在千里之外的雲中郡,白瑩星正對著京城方向舉起鎏金銀壺,將葡萄釀澆在算盤形狀的沙盤上,看著「戶部」二字在月光下漸漸坍陷。

裴箏腕間的翡翠鐲子磕在青玉硯上,濺起的墨汁在奏摺邊緣洇出山巒形狀。這位大夏開國以來首位女丞相今日著了孔雀翎暗紋的紫色官服,墮馬髻上卻別著支男子樣式的犀角筆。「臣倒想起去歲陛下生辰。」她忽然將硃筆斜插進髮髻,「翁主獻上的那架十二扇檀香屏風,繡的可全是幽州風物。」

程豫瑾正在擦拭佩劍的手頓了頓。鎮國將軍今日卸了甲冑,鴉青常服襯得眉間疤痕愈發深刻:「屏風底座夾層里的田契,裴相莫非忘了?」劍穗上綴著的血玉珠子突然斷裂,「就像她上月捐給太學的萬卷書,每本封皮都夾著錢莊兌票!」

女帝的護甲划過冰鑒表面,水痕在《鹽鐵論》上蜿蜒成河:「豫瑾是在怪孤縱容瑩星?」她忽然將書卷砸向殿柱,驚得梁間燕子亂飛,「那孩子十歲就能解九章算術,孤親自教她看戶部帳冊!」

裴箏俯身拾書的動作忽然僵住。她廣袖間散落的沉香屑落在「平準均輸」四字上,竟與奏摺墨跡渾然一體:「陛下可還記得翁主及笄時說的話?『天下之財如活水,堵不如疏』。」她指尖點在幽州輿圖某處,「如今雲中郡的漕船,倒比工部造的還要多載三成糧。」

「因為船底夾層都改成了貨倉!」程豫瑾突然抽出腰間玉帶扣,暗格里掉出枚烏木算珠,「這是從幽州糧商屍首手裡摳出來的,上面刻著翁主府的飛鸞紋!」

女帝猛地攥住算珠。當年她手把手教白瑩星撥弄玉算盤的場景突然浮現,小丫頭將東珠耳墜串在算柱上說「要給姑姑編條新朝珠」。「所以那孩子殺了人?」護甲掐進掌心,「還是程將軍又要給孤看『疑似』的證據?」

裴箏忽然輕笑出聲。她取下髻上犀角筆,在冰鑒表面畫了條扭曲的線:「臣上月核查刑部案卷,幽州今年猝死的糧商...」筆尖突然戳破水膜,「恰好比去年多了三成。」水珠順著青銅雀喙滴落,「巧的是他們名下的糧倉,現下都插著雙鸞旗。」

殿外忽然滾過悶雷,程豫瑾的劍穗在風中亂晃:「陛下!今晨兵部收到密報,翁主府的工匠在改良軍械圖紙!」他自袖中抖出卷泛黃絹帛,「這是從雲中郡流出的弩機設計圖,射程比工部的遠了二十步!」<="<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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