瞥了眼下屬,趙北岌道:「本王問你這個了嗎?本王是問你東伯侯賀蘭明幫榮親王私下訓練騎兵的事情有沒有眉目。」
顧亭臉色一時間變得很複雜,但作為心腹,他反應很及時:「是,屬下查到,東伯侯曾派府中一名護衛去了榮親王的封地淮南,那護衛明面上是普通護衛,實則是東伯侯麾下一員擅長騎兵作戰的大將,而那名護衛到了淮南之後便消失了。」
看著院中的積雪,趙北岌冷冷道:「太祖皇帝將天下兵馬一分為五,其中西伯侯的兵權已歸父王執掌,剩下的南伯侯鎮守南疆,無令不可隨意調動又離京畿太遠,榮親王想要兵權,只能拉攏東、北兩位伯侯,而被北伯侯之女一年前嫁給了榮親王世子,如今東伯侯又幫著訓練騎兵,看來榮親王不僅把朝中六部逐漸掌控,兵權也籠絡得差不多了。」
「主子,這榮親王封地在淮南,淮南用不上騎兵啊。」
「淮南用不上,西北和北境用得上就行,而且他不需要多麼強壯的騎兵,只需一支能輕裝上陣,速度敏捷,來無影去無蹤的刺殺輕騎就行。」
「主子的意思是,榮親王想重振前朝的赤血營。」
前朝的赤血營,是一支只聽從皇命用作暗殺的組織。
天空逐漸灰濛,想必馬上有一場大雪,趙北岌晃著躺椅道:「想動榮親王先動戶部,要動戶部必動淮南。淮南富饒,但黃冊推行和稅收差額巨大,朝廷每年還要下撥數百萬兩去治理淮河。本王不信淮南這個地方
的稅收青夢之沒有做手腳,更不相信榮親王會在淮南安分守己。因此我們急需一個外力,一個上能撼動天聽,下能激起民憤的人,一個敢直面戶部青夢之的人。」
可這樣的人難尋,顧亭心中默念道。
天空逐漸落下雪花,大雪很快將京畿完全覆蓋。
在這寒冬臘月里,鎮北王府的紅梅開得鮮艷,而日夜趕工不停歇的姜南溪,終於完成了故衣的複製。
她根據故衣面料上殘存的紋飾圖案,翻遍了所有的資料,詢問了不少當年見過這件故衣的老人,由此一比一複製了這件蹙金彩繡鸞鳳朝陽錦衣。
衣上金絲和彩線交錯呼應,織出栩栩如生的鳳鳥,鳳鳥兩側有祥雲、夔龍紋飾點綴,鳳鳥與日月同輝盡顯衣裳的華貴精美。
而衣上的日月,經姜南溪觀察,為特殊染料所印,能隨光線及溫度變化不同的色彩,由此才顯得這件衣裳華貴之外的特殊之處。
———
臨川閣。
趙北岌看向眼前這件復刻好的故衣,有些不敢置信地看向大哥問:「大哥,這衣裳可是母親當年所穿?」
輕輕觸摸著衣服上的刺繡,趙北塵思緒飛得很遠,隨後回道:「有九成像。」
「這麼說來,母妃的故衣有希望完全修復了。」
看著弟弟的臉,趙北塵道:「子徵,其實母親的故衣修復不修復已經不重要了。」
「這是母親留給我的唯一物件,沒有任何東西能比得過它在我心中的地位,所以不管有多難,我都要修復它。」
輕嘆一口氣,趙北塵道:「聽說這衣裳是你院裡的繡女複製的。」
「對。」
「既然如此,你該賞人家的還是要賞。」
「我知道。」說完拿過衣裳認真看了看,問,「大哥,母親的那件故衣,也用了一種特殊的染料,那些染料上出現的字,是否跟當年淑妃和皇長子的死有關。」
趙北塵低聲問:「你知道了什麼?」
「如果這只是一件普通的母親故衣,又怎麼會經歷火燒、刀劃,必定是衣服出現了什麼直接的證據,能證明當年淑妃和皇長子之事並非單純的人禍,而是有人勾結月乘人為之。大哥,你們瞞了我什麼?」
忍不住咳疾,趙北塵咳嗽不斷:「子徵你只需記住一件事,你是趙家子弟,是皇族之人,如今朝廷腐敗世家沉珂,我們暫時無法改變,只能蓄勢待發。」
聽到這,趙北岌憤而起身:「我就知道這事跟榮親王脫不了干係。」說罷就要離開。
看著衝動的弟弟,趙北塵將人攔下:「子徵你別衝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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