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世間公道何在!
姜南溪她笑著,笑得眼角微紅,秀美的臉上帶著一絲癲狂,隨後出其不意地掏出繡花針狠狠扎入賀蘭靖腳上。
既然公道不存,那就魚死網破!
細長的繡花針扎入血肉,令賀蘭靖發出痛苦的哀嚎,並一腳把姜南溪踢開。
纖瘦的身軀狠狠撞在嶙峋的巨石上,姜南溪只覺得眼前忽然一黑,隨後便是劃破長空的鞭聲,可料想到的疼痛並沒有傳來,因為她聞到了梅花香。
被人抱在懷裡,小郡王低沉沙啞的聲音從頭頂傳來:「你是豬嗎?被打也不會喊救命。」
左手徹底無力,一股酸澀感湧上鼻尖,姜南溪眼眶含淚:「殿下我好痛...」
這一句好痛令趙北岌雙目逐漸猩紅,渾身肌肉緊繃,似乎在克制什麼,隨後輕輕拍了拍人的後背道:「別怕,本王在此。」說著把人緩緩交到顧亭手中,大步走向被繡花針扎得在地上打滾的賀蘭靖。
面對凶如閻羅般的趙北岌,賀蘭靖整個人嚇得直哆嗦,並把同樣嚇到花容失色花魁拽到身前擋禍:「小郡王你想幹什麼...」
扭了扭腦袋,鬆了松筋骨,趙北岌勾起一絲冷笑:「雲碧山腳,報恩寺下,你竟做出這等污穢之事,還將本王的侍女打成重傷,本王倒想看看這次誰還能保你。」
被趙北岌身上那股狠戾駭人的氣勢嚇得屁滾尿流,賀蘭靖緊緊摁著花魁的肩膀讓她做自己的肉盾:「郡王若敢動我,我父親絕不會放過你。」
「本王的朔月一旦出鞘,必要飲人鮮血,現在要你的命,天王老子來了你也得死。」說完對著身後的宋至吩咐,「來人,把世子押入京兆府,再給本王寫份狀紙,就說本王狀告東伯侯世子強占良女,毆打本王侍女,蔑視本王之罪,再著人告訴東伯侯,既然他教不好兒子,本王就親自幫他教。」
隨著他話音一落,宋至帶著一群訓練有素的玄鴞鐵騎把賀蘭靖架了下去。
賀蘭靖一走,剩下的花魁便開始瑟瑟發抖,她看著傳聞中殺人如麻的小郡王向自己走來,本能的施展媚態討好以換取活命的機會。
髮髻微松,又扯了扯本就松垮的衣肩,聲音嬌弱柔媚,姿態婀娜楚楚可憐道:「殿下,奴家是無…啊…」
她話還沒說完,一道寒光閃過,絕美的小臉瞬間皮開肉裂,鮮血淋漓地順著臉頰滴在地上,形成一道刺眼的紅。
把玩著手裡的匕首,趙北岌的聲音冷如冰霜:「本王曾經警告過你,不要試圖將男人玩弄於鼓掌間,否則終將玩火自焚。」說著將匕首丟在地上道,「本王不殺你這樣的女人,給你兩個選擇,要麼自己劃花臉,要麼本王親自動手,你自己選。」
捂著臉頰,鮮血染紅她的指尖,面對小郡王的威脅,花魁只能顫抖地拿起匕首,隨後緊閉雙眼狠狠地在自己臉上劃了幾刀。
看著原本絕美的容顏變得傷痕累累,趙北岌面無表情:「下次再出現在本王眼前,你就不止是毀容這麼簡單了,本王會要了你的雙腿,滾!」
這一聲滾讓花魁連滾帶爬地離開,隨後趙北岌接過顧亭懷裡的的姜南溪道:「去告訴皇后娘娘,這次的跑馬比賽本王就不參加了。」
顧亭依舊面無表情地回道:「是。」
小竹林的動靜很快傳遍了跑馬賽,所有人都在瘋傳,殺人如麻的燕小郡王因為一位紅顏知己把東伯侯世子給架去了京兆府,還寫了狀紙要告東伯侯教子不善。
當昏迷了一天一夜醒來的姜南溪得知,自己成了旁人口中小郡王的紅顏知己時,一口氣差點沒緩上來。
急咳不斷,姜南溪問:「外面怎麼會傳我跟小郡王的關係?」
在一旁伺候的朱晴回道:「很多人看到小郡王抱的姐姐上了馬車,還把東伯侯世子給架在馬車後拖著走,所以就這麼傳了。」
一想到東伯侯世子,姜南溪胸口便隱隱作痛:「那東伯侯世子和花魁呢?」
說到這,朱晴氣得欲破口大罵:「東伯侯護子心切,人才關進京兆府大牢一晚,他就帶著人浩浩蕩蕩地把兒子保釋出來了,還說任憑小郡王告,他奉陪到底,至於那花魁娘子,再也沒人見過了。」
指尖的疼痛提醒自己,昨日的一切並不是夢,而是真真切切的權貴對於他們這些螻蟻的隨意碾壓,默默握緊拳頭,姜南溪道:「朱兒我想一個人靜靜。」
見姐姐臉色蒼白,朱晴緩緩起身:「那姐姐你好好休息,有事叫我。」
「嗯。」
朱晴走後,房間便安靜了下來。
姜南溪回想自己穿越過來的這些日子,為原主、帶母親離開那腌臢後宅、得小郡王信任、開店,所有的事情過於順利,讓她誤以為在這吃人的古代,她可以憑自己的實力過上想要的生活,可昨天的一切狠狠打了她一巴掌,讓她明白,她一個沒有依靠的普通人,權貴們捏死她,跟捏死一隻螞蟻一樣簡單。
想到此,姜南溪心底燃起一股鬥志,隨後起身來到一旁的書桌上。
當趙北岌進入屋內時,就看到本該躺著休息的人,正坐在書桌前奮筆疾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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