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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日的陽光帶著淡淡的涼意,聽著街上小販們賣力的吆喝聲,姜南溪掀開車簾看著兩側的街景,遠遠便看到姜宅門前停著一輛驢車,車夫正在卸幾個大箱子和柜子,看著像是堂姐從前的陪嫁。
古樸低調的馬車停在姜宅門前,卸貨的車夫看到姜南溪從馬車上下來後,趕忙擦汗激動道:「姜掌柜您怎麼來了?」
見車夫還是熟人,姜南溪笑道:「回來看看祖母,何大哥這是?」
「幫邢夫人搬東西回娘家。」說著想到是什麼,驚詫道,「姜掌柜您是這家的女兒。」
「對。」
「您早說啊,早說我就不收錢了。」
「你家裡需要錢,這又是你攬的生意,該收的錢一定要收。」
之前何成妻子病重需要花錢治病便在北城門擺車拉人拉貨,但生意卻不是很好,還被一群地痞收取保護費,走投無路時是姜南溪找到他,讓他給米鋪拉貨,這才賺到錢給媳婦治病,為此何成感激涕零,對姜南溪十分恭敬。
見日頭還早,兩人又閒聊了幾句,姜南溪才走進宅子。
看著如今的宅子比從前華麗許多,整個房屋不僅重新修了一番,更買了不少奴僕回家伺候,看來大伯在鹽鐵司的確撈到不少好處,家裡的一切開始向高門世家看齊了。
穿過重新修繕好的前院,姜南溪聽到正屋內傳來堂姐姜敏悲慘的哭聲。
「祖母,那邢風就是個畜生,不僅吃喝嫖賭,還打算納一個青樓女子進家門為妾,祖母您和父親一定要為我做主啊。」
面對大孫女哭成淚人的模樣,老太太不痛不癢道:「你二十歲嫁到邢家,如今已有五年,至今生不出一個孩子,邢家早就有了怨言,若不是你父親升了官在戶部當差,邢家早就休了你。你如今還好意思回家哭,家裡為了你這點破事,添了多少東西給你,你還不滿足,現在還鬧著搬東西回娘家,姜敏你弟弟還未成家,你一個出嫁的姑娘回娘家住,讓你弟弟以後怎麼娶媳婦,讓他在同學面前怎麼抬起頭。」
姜敏見祖母不僅沒有袒護自己,反而嫌棄自己是個累贅,轉頭又跟母親哭訴:「母親,您也嫌棄女兒嗎?」
丈夫升了官,家裡的日子好過了許多,元氏也如願當上了官家夫人,但麻煩也隨之而來,她最近查到,丈夫在外面養了個外室,她向丈夫鬧過卻反被丈夫打了一巴掌,並且那外室已經有孕,想來很快就要進家門了。
她為此惆悵到失眠,出嫁的女兒又鬧出要和離回娘家,元氏心力交瘁,無暇應對女兒的需求,只能敷衍道:「敏兒,那邢風與你剛成親那幾年是恩愛的,要不是你生不出孩子,又不許他納妾,他怎會如此,你收一收這脾氣,好好勸勸他,夫妻倆床頭吵架床尾和,他會回心轉意的。」
見祖母和母親都不肯為自己做主,姜敏氣到直接把桌子上的茶杯摔碎:「你們一個都不幫我,都想看我的笑話。」
見孫女脾氣火爆,老太太也怒了,大聲道:「姜敏你有沒有規矩。」
看著祖母,姜敏大聲回嗆:「什麼是規矩,那王成碧跟姜南溪倒是懂規矩,不還是被祖母和母親想法設法趕出家門,我那弟弟姜軒恆他又有什麼規矩,小小年紀不好好讀書就知道狎妓喝酒,祖母您又何嘗約束他,我如今不過是想問家裡要一萬兩銀子,你們不給就算了,還助紂為虐幫著邢家打壓我,你們還是我的親人嗎?」
老太太捂著胸口氣急敗壞道:「你開口就是一萬兩,當家裡是開錢莊的,你想要多少銀子就有多少銀子。」
「父親在戶部當差,鹽鐵司又是個肥差,家裡肯定有錢,只是你們不捨得給我罷了,再說家裡沒錢,祖母不會開口問姜南溪要嗎?她如今開著那麼多店,肯定有錢。」
在門外聽完爭吵的姜南溪忍不住發出一絲冷笑,這家人當真把他們母子當成提款機。隨後邁開步子,逆光而立站在門外道:「堂姐想要錢,怎地不親自到我跟前要呢。」
屋內三人看著突然出現的姜南溪,表情各異。
今日的姜南溪穿著一身繡著清雅桂花的青衣,梳著簡單的十字髻,頭上別著一支銀色蝴蝶髮簪和珍珠笄,紅色的髮帶在髮髻上饒了一圈垂墜在耳邊兩側,一對綠松石耳環輕輕作響,腰間掛著的驅蚊香囊散發著清香,她蓮步輕移緩緩進入屋內,給三人帶來一股強大的壓迫感。
姜南溪前世做到董事長爺爺的特助,是家族總經辦的負責人,掌管家族信託和海外業務,只是她後來厭倦了家族的爾虞我詐,主動退位研究起心愛的粵繡並負責文創產業,因此她身上的氣勢不比如今的王公貴族差,只是之前想裝乖養老與世無爭,才沒有表現出來。
她如今散發出來的氣勢,
把姜家三代人嚇得不敢吭聲,隨後簡單的向祖母行禮道:「祖母三番兩次差人請我回姜宅,所謂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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