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婦讓馬老二用九部話回應：「正是。」

摩格掃視了一眼周圍，發現整個商隊陷入厚厚的積雪內，隨即調轉馬頭走向被高手護衛在中央的大祭司相師夷。

相師夷的眼睛在雪地里容易有雪盲症，因此被迫以紗布蒙眼，雖暫時看不到，但耳力卻很好，聽到摩格走來的馬蹄聲，左右耳微微晃動，他總覺得現在的摩格有些不對，但又找不出具體原因。

摩格看著相師夷，語氣恭敬：「相師大人，確認過了，是從衢州來的朵蘭夫人的商隊。」

輕輕磨搓手中的拐杖，相師夷問：「貨呢？」

「貨都在馬車上，這次一共來了十三輛馬車但都陷入積雪內，一時間走不掉。」

冷哼一聲，相師夷道：「時間緊先驗貨，驗完貨沒問題讓我們的人把粗鹽拿出來灑在裝貨的馬車旁，等雪化後立即動身。」

「是。」摩格應下便再次走向那位老婦道，「朵蘭夫人，我們要驗貨。」

迎著殘陽的光線，朵蘭眯起雙眼並把玩著手中的長鞭道：「驗貨可以，一手交錢一手交貨，並且還要額外支付我辛苦費，一共七千兩。」

聽到這天價費用，摩格身下的馬匹不斷踱步，他不滿問：「我們訂了貨，你們負責押運，哪來什麼辛苦費。」

長鞭打在雪地上發出啪啪聲響，朵蘭看向坐在鹿背上紋絲不動的相師夷道：「我從衢州來，本該在互市落**易，但你們卻讓我繞道川北原，這期間的風險你們要承擔吧，還有工人的吃喝拉撒，這些也要你們負責，七千兩算少了。」

聽到這，摩格有些憤怒：「朵蘭夫人，你想坐地起價，但你別忘了，這批貨可是大祭司跟你們淮南王訂的，你敢不交貨，我們能叫你有來無回。」

在衢州一帶，誰不知道朵蘭夫人的大名，她名下有無數礦產、良田、錢莊，是名副其實的衢州首富，她最不怕的就是被人威脅。

揮起長鞭朵蘭道：「已經很久沒人敢這麼跟我說話了，臭小子，我看你是活膩了。」說完讓身後的馬老二等人拿上兵器，準備對峙。

見對方列陣以待，摩格也立即命手下拔出彎刀：「看來夫人是想跟我們動粗了。」

「從衢州出發前，你們草原九部說好的在互市交易，還承諾給我們一百頭牛羊，二十萬兩白銀作為報酬，現在銀子沒有，牛羊也沒有，究竟是誰想空手套白狼，你們自己心裡清楚。」

摩格張開雙臂道：「夫人，貨是九部跟淮南王訂的，所以錢你該去找淮南王要才是！」

揮動長鞭，朵蘭大聲道：「廢話少說，今日要麼一手交錢，一手交貨，要麼兩敗俱傷。」

馬蹄濺起地上的雪花，在雙方人馬對峙得劍拔弩張時，鹿背上的相師夷開口了。

「摩格你退下。」說完，他騎著馴鹿越過人群走來，「夫人莫氣，我們有話好好說。」

相師夷在重重保護中走向朵蘭，手中的招魂幡無風飄動，左手上的紫檀串珠發出咕咚聲響，在他身後如影隨形般跟著一位身形似山般魁梧高大的男子。

朵蘭看著終於露面的人，冷笑道：「好久不見了，祭司大人。」

微微側身，相師夷微笑問：「夫人，我們以前見過？」

朵蘭同樣示意身邊的馬老二跟在自己身後，隨後反問：「祭司大人見沒見過我，你不記得了？」

「人老了健忘，只大約記得我們在三十年前見過一面，後來都是以信鴿交流。」

大笑出聲，朵蘭走向前道：「看來大祭司是真的老了，我們明明半年前才見過，你還跟我提議說，要我加大煤礦的開採，還要我提供硃砂跟水銀，怎麼現在你就全忘了，是不想給錢嗎？」

聽到這，相師夷這才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確有此事，是老夫健忘了。」說完對著身後的壯如小山的男子吩咐，「不滅，扶我下去。」

「是。」

落地站穩後，相師夷看向朵蘭問：「積雪化得慢，想請夫人到一旁小坐對帳，順便敘舊，不知夫人可賞臉？」

將長鞭交給身邊的馬老二，朵蘭道：「自然，祭司大人請。」

而接過長鞭的馬老二卻擔憂問：「夫人您不能過去，唯恐有詐。」

「無妨，你跟著便好。」

很快一處積雪被打掃出來，並點起火堆取暖。<="<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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