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叛徒?」姜南溪不是理解。
看著疑惑的人,蕭解解釋:「以姜莊主的聰慧,想必已經猜到,我們之所以費力保護王爺,是因為陛下出事了,陛下病重昏迷,又無立太子詔書,若陛下仙去,按照禮制王爺會繼承大統,但淮南跟世家絕不允許王爺繼位,這次王爺進京,世家跟淮南沒打算讓王爺活著回北境。在此期間,世家跟淮南皆是渾水,誰也猜不到,背後到底是什麼人,這一點,陛下在平章七年就已經見識過了。」
平章七年,果然與自己想的沒錯。
淮南跟世家有陛下安插的棋子,那麼反之,陛下的人里也有淮南的棋子,她暫且稱陛下的人為白棋,淮南世家為黑棋。
看似擁護淮南,又有女兒嫁給榮親王世子的喬家從頭到尾都是陛下的白棋。
而平章七年,就是混入白棋中的黑棋造成了皇長子跟淑妃慘死的慘劇。
如此,姜南溪又想到了那件鎮北王妃的故衣,或許那才是故衣被毀的真相。
姜南溪問:「那麼你查出來叛徒是誰了嗎?」
搖搖頭,蕭解嘆氣:「沒有,那人藏得極好,至今沒有露出馬腳。」
讓一旁的鐘離雪遞上一份名單,姜南溪道:「或許我猜到叛徒是誰了?」
接過名單,蕭解看了起來,隨後問:「陸巍明是誰,他幾時進的北境軍,還成了參將。」
「很奇怪對吧,如果不是我曾在北境對戰檀於仙的大戰中看過士兵的名冊,昨日又見了廣定侯,然後派人去查了陸巍明,否則真不知道,廣定侯在外面還有這麼一位庶長子。」
鄢城陸氏,五城世家中排行最末,而廣定侯陸安,一個妻管嚴的牆頭草,在世家與陛下中間遊走苟存,給人一種世家瞧不起他的作為,陛下亦不想重用的假象,實則是一顆隨時能變化的棋子。
看到名字的瞬間,蕭解只覺得心驚膽顫:「如果有陸巍明的存在,就能解釋廣定侯為王爺作證的理由,因為他的證詞隨時能改,他是那顆黑棋!」
姜南溪同樣猜測:「廣定侯陸安,其實是淮南最重要的一顆黑棋,他若出面為王爺作證,能改證詞的理由很多,其一喝醉看錯了人,聽錯了時辰,其二也可以說自己受小郡王威脅,說郡王以陸巍明的安危脅迫他做假證,如此王爺殺人的案子,假的也能被他說成真的,但有一點他沒有料到,這個案子不僅是暗中的白棋在保護王爺,更是一場誘餌。」
這是一場高明的釣魚執法!
蕭解補充道:「還有一點,廣定侯能以此曝光陸巍明的存在,一個在北境戰場英勇殺敵的參將庶長子,比起不學無術,心術不正的嫡子出色太多,由此廣定侯的夫人,也只能被迫接納這個庶子。」
想到此,姜南溪也忍不住鼓掌:「好個一箭雙鵰,廣定侯藏得太深了。」
命人續上一壺新茶,蕭解問:「姜莊主接下來準備怎麼辦?」
聽著院子外傳來的吆喝聲,姜南溪手裡捏著一朵紫薇花道:「我要去一趟秦山獵場。」
蕭解問:「去哪做什麼?」
「我想知道,平章七年的秦山秋獮,是誰錯殺了誰?」說完便直視蕭解的眼睛。
被姜南溪注視著,蕭解感覺仿佛被利刃刮過,有些心虛:「這事姜莊主還是不要查了,查到最後受傷的只會是最愛的人。」
得到這個回答,姜南溪已經確認了六七分,因此問:「所以王爺從頭到尾都知道誰被錯殺是嗎?」
「嗯。」
聽到這,姜南溪忍不住冷笑而出:「這事恐怕只有北岌被瞞在鼓裡,所以王爺不讓我查,世子也不讓北岌修復故衣,你們想保護他,但同時也是在傷害他!」
蕭解道:「當時那種情況,也是無奈之舉。」
夏風吹來燥熱,姜南溪端起變得有些溫涼的茶湯:「無奈之舉...」她似乎明白什麼,「因為錯殺,所以陛下愧疚,才會縱容溺愛北岌跟世子。」
一想到淑妃跟皇長子死於陛下的算計,姜南溪在酷熱的夏日感覺到了冰凍三尺的寒意。
越想越覺可怕,不由道:「所以陛下到底是真病,還是因為殺錯了人,悔不當初而得的心病。」
「如果我猜得沒錯,平章七年時,陛下提前知道淮南聯合戎狄、月乘人會在秦山獵場進行暗殺行動,所以陛下也謀劃著名,想藉此時機製造命案栽贓給淮南,可陛下低估了戎狄月乘人的殘忍,被俘虜的人從皇親貴族變成寵妃跟長子,甚至還連累了鎮北王妃母子,最終導致淑妃母子被萬箭穿心而亡,王妃為保護兒子跳崖求生,而陛下為了掩蓋自己的過錯,不惜滅口,這才是鎮北王妃抑鬱而終的原因,對嗎?」
「陛下這些年對北岌兄弟的呵護就是在愧疚!」
「陛下多年無子嗣,是報應!」
聽到姜南溪大逆不道的話,蕭解忍不住呵斥:「姜莊主,請注意你的言辭。」
姜南溪反問:「所以蕭樓主,我剛才說的是不是真相?」
「姜莊主,總而言之事情你不要再查下去了。」
聽到這,姜南
溪回想起第一次見到王妃故衣時的場景,以及困住趙北岌經年不散的夢魘,因為兄長和母親的死,趙北岌從小浴血奮戰,常年被噩夢支配,他努力成長變強只為報仇,而今只道當年錯,殺母仇人竟是至高無上的皇帝,而父親甚至是隱瞞的幫凶。
本站提供的小说版权属于作者,所有小说均由网友上传,如无意中侵犯了您的权利,请与我们联系,将在第一时间删除!
Copyright 2024晨雨小说网 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