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大概是已經做了背叛之舉,他抹掉汗珠,從空間指環里取出一枚玉質令牌扔給姬司諭。
玉牌上鐫刻著一個諭字,還有一縷微不可察的饕餮之息。
姬司諭捏著細繩晃了晃玉牌,嗤笑道:「就憑這個怎麼證明操控雄獅的是姬司諭?」
天都姬氏傳承千年之久,家大業大,雖然新一代只有姬青池和姬青瀲覺醒了亞種饕餮擬態,但在旁支的族人里里,依舊有人覺醒血脈更加單薄的饕餮擬態,想要在這塊玉牌中注入一縷淺淺的饕餮之息,再容易不過了。
「更何況,姬司諭只是姬蕪元帥的養子,根本沒有覺醒饕餮擬態,哪來的饕餮之息?」姬司諭笑看張松濤,那眼神分明是在嘲笑他沒腦子。
張松濤冷笑,「這你就不知道了吧?姬司諭實際上是姬蕪元帥的私生子,他覺醒的是雙生擬態,姬蕪元帥為了讓他安全成長,隱去了他覺醒純血饕餮擬態的事實,對外只說是養子。」
姬司諭:「……這麼秘密的事情,你倒是知道的清楚,你是姬司諭的心腹嗎?」
張松濤卡住了。
姬司諭繼續道:「若你是心腹,這麼輕易就背叛了他,不怕他知道之後把你和你的兒子一起弄死嗎?」
他收了笑,眉目皆冷:「張松濤,我當你是帶了腦子過來的,你卻拿我當猴耍?為你主子保守秘密,你好歹找個像樣的理由。」
顧席一言不發走到張洋面前,踩斷他的另一條腿。
殺豬聲充斥著整棟別墅,張松濤呼吸沉重,垂在身側的拳頭捏得吱嘎作響,雙目也爬上了紅血絲。
他啞聲道:「我沒有騙你,這枚玉牌是他親手給我的,我還見過他召喚出饕餮擬態,否則你真當我是傻子?拿這麼容易被戳破的藉口來糊弄你?」
此言一出,不管是覺得張松濤不見棺材不掉淚的姬司諭,還是在休息室里看熱鬧的時一沅都察覺到了不對勁。
見姬司諭不說話,張松濤咬了咬牙道:「若非雄獅背後站著的是饕餮家族,你以為我們憑什麼敢把持整個白獅座的地下黑市?」
天都姬氏之強勢,別說是大貴族了,連其他圖騰家族都得避讓三分,藉由雄獅傭兵公會之手,在白獅座撈點好處怎麼了,即便傳到永曜皇耳中,他也不會為了這點小事斥責姬蕪元帥。
姬司諭道:「我要見他。」
如果張松濤說的是真的,他絕對要親手擰下那個敢頂著他的名頭在外面招搖撞騙的人的腦袋。
張松濤已經懶得追究他的目的了,抹了把汗道:「明天晚上的拍賣會他會到現場,我會通知你,但能不能見到他得看你自己,那位我實在得罪不起。」
「可以。」姬司諭頷首,「不過你的寶貝兒子,就暫時留在我這兒,我會好吃好喝的招待他。」
張松濤知道他在達成目的之前不會放人,恨恨咬了咬牙,從空間指環中取出一支高級治療藥劑,「給他喝下,如果他出了什麼事,我絕不會善罷甘休。」
言罷,他甩袖而走,保鏢們也沒有阻攔。
張洋被拖了下去,姬司諭起身去休息室。
時一沅坐在沙發上若有所思,聽到腳步聲,她抬頭道:「你覺得他的話是真是假?」
姬司諭也沒想到會炸出這麼個大雷,「不好說,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母親作風強勢,眼裡揉不得沙子,家族內不少人對此頗有微詞,但不敢在星冕座放肆,借著我的名頭出來打野食也是有可能的。」
時一沅卻搖了搖頭,「我覺得沒那麼簡單,為什麼是你,而不是清池或者青瀲?明明他們兩個的名頭更好用。」
姬司諭是姬蕪私生子的謠言傳過一段時間,但在他成年後已經不攻自破了,卻有人利用這個謠言在外招搖撞騙,而那個人還擁有饕餮擬態。
血脈單薄的饕餮擬態可不是凶獸饕餮的長相,反而會類似於時一沅的小貓崽,完全與饕餮不沾邊,但擁有一絲饕餮血脈。
張松濤還不至於連饕餮都認不出來。
而且雄獅傭兵公會做的那些勾當,遲早有一天會出事,永曜皇絕不會容忍圖騰家族走私黑色結晶,甚至與黑色天賦者關係密切。
若最初聽到張松濤的話,她只是覺得好笑,可仔細想一想,這更像是一場針對天都姬氏的陰謀,埋了近十年的炸彈。
想到之前她讓齊謙賣給棠溪靳的消息,原本是想藉由北烈親王之手將雄獅傭兵公會連根拔起,這會兒卻像是自己給自己挖了個坑。
如果他們今天不知道這件事,等棠溪靳查出來,那可真是百口莫辯。
不僅走私黑色結晶,與黑色天賦者勾結,還和溫斯頓帝國藕斷絲連,險些讓金烏軍團戰敗薔薇座。
一旦與叛國兩個字沾邊,即便是圖騰家族,也只有倒塌傾覆的份兒。
姬司諭垂手坐在沙發上,眼底湧起一抹血色。
第83章 吃吃吃(8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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