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一沅唔了聲,習慣性抬手摸它, 卻覺關節疼得厲害, 肌肉也酸酸脹脹的, 全身上下像被巨力碾碎了又重新拼起來。
貓崽兒察覺到她的難受, 再次蹭了蹭她的面頰,轉身跳下床, 化作虛影衝出房門, 在走廊里一頓大聲嗷嗚, 凶得很。
聽到它中氣十足的聲音, 時一沅小弧度彎了下唇。
果然還是自家崽貼心。
不一會兒,外頭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貓崽兒的大聲嗷嗚變成了小聲嗷嗚。
姬司諭推門而入, 看到正垂著眼在撫摸脖頸的女孩, 不著痕跡鬆了口氣。
可算是清醒了。
他走到床邊坐下, 輕聲道:「你醒了?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時一沅收了手,細細打量他。
除了臉色蒼白一些,和平時沒有多大區別。
她微抿了起唇, 可憐兮兮道:「渾身上下都疼。」
姬司諭頓了頓,「你過度透支了力量和身體,這是正常情況,好好休息就能恢復。」
時一沅當然知道這個道理,就是想逗逗他,見他神情認真,全然沒有素日裡的玩世不恭,不由覺得好笑。
便宜哥哥好像和之前有點不一樣。
她咕噥道:「那好吧。」
又問:「我睡多久了?」
雖然昏迷之後沒有時間概念,但時一沅覺得自己應該睡了挺久的。
姬司諭回答:「三天。」
距離她在落日平原伏殺塞勒斯·加西亞已經過去了整整三天有餘。
「這麼久。」時一沅有些驚訝,「塞勒斯呢?」
聽到她對薔薇公爵的稱呼,姬司諭輕皺了下眉,又迅速鬆開:「聖天使家族的繼承人把他帶走了,我只留下了無生花。」
那天晚上,時一沅感知到了卡洛兒·派屈克的氣息,已然知道留不下塞勒斯,聽到這個結果也不意外。
她捏著被角側過身,半掩著臉看姬司諭,「你受了重傷還來救我?」
那天晚上,她並未告訴姬司諭自己的計劃,原因之一是他傷勢未愈,原因之二是兩人的關係還沒有到他可以窺探她的過去的程度。
這個男人太聰明,知道一點蛛絲馬跡,就能推測出很多東西,她在他面前暴露出的信息已經太多了,再多就該超出安全距離了。
察覺到她的試探,姬司諭笑了聲:「我答應了你,要幫你找無生花的。」
沒有安全感的人,很難交付信任,尤其是他們的秘密太多,隨便暴露一個都會萬劫不復。
時一沅輕哼了聲,眼神下挪,看向便宜哥哥脖頸上纏著的繃帶。
醒來後她就感覺到薔薇詛咒進入了比之前更深層次的沉睡,短時間內應該不會發作。
他主動餵血給她喝的事情不是薔薇詛咒發作後產生的幻覺。
姬司諭注意到她的眼神,微揚起眉道:「怎麼?還想咬我一口?」
時一沅:「……」
姬司諭撈起手邊的貓崽兒,屈指彈了彈它的毛絨小耳朵,差點被它咬一口,「這小傢伙撓我的時候,恨不得把那點兒血檁子舔的乾乾淨淨,三番五次下來,我還能察覺不到你就是饞我的血?」
時一沅:「……」
他補充:「而且我還知道你和我一樣中了圖騰詛咒。」
兩人默契的沒有窺探對方的秘密,可有些事情早已心知肚明,只差捅破一層窗戶紙。
見她伸手來要貓崽兒,姬司諭低笑了聲,不給她,而是從空間指環里取出三支白瑩瑩的藥劑放進她的掌心裡。
「這是我用無生花配合其他藥材製作出的抑咒藥劑,其中兩支已經給你喝了,剩下三支需要隔天服用,你別忘了。」
時一沅輕咦了聲,「需要製成藥劑嗎?」
她還以為是直接吃。
姬司諭:「直接服用也可以,但藥效會差一些,製成藥劑能充分讓你吸收藥性。」
時一沅收起三支藥劑,抱著被子笑盈盈道:「哥哥,你真好~」
又來了。
姬司諭抬手蓋住她的眼睛,「再睡會兒。」
「睡三天了,睡不著。」時一沅抓住他的手腕,「你還沒說雄獅傭兵公會的事情怎麼樣了。」
三天時間,足夠棠溪靳把狂獅星翻個底朝天。
提起這個,姬司諭蹙起眉:「棠溪晟來了狂獅星。」
本站提供的小说版权属于作者,所有小说均由网友上传,如无意中侵犯了您的权利,请与我们联系,将在第一时间删除!
Copyright 2024晨雨小说网 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