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快的反應速度！

這絕不是普通序列薔薇能有的實力！

是雙序薔薇！

笑臉面具出師未捷，心頭警鈴大作，再不敢把圖騰庇佑當成眼前這隻小饕餮唯一的底牌。

他再次消失，窄刀對著時一沅攔腰砍去，並同時道：「右腰！」

這次的進攻依舊被貪婪聖鐮化解！

「左肩。」笑臉面具再次吐字。

窄刀揮向時一沅的左肩，她側身躲過，饕餮聖鐮自下而上刺向笑臉面具的心口。

攻擊未中。

笑臉面具微微挑眉，猜出眼前這隻小饕餮並非等閒之輩，知道他故意出聲提醒的目的不純，不想陷入他的進攻節奏。

但在如此高強度的對戰中，幾乎沒有人能保持絕對的冷靜，至少在他過往暗殺的目標里，從來沒有人能無視他的言語干擾，即使有過掙扎，可最後依舊被他斬於刀下。

笑臉面具勾唇，又一次提醒：「左小腿。」

「這次是後背。」

「現在是右肩。」

每一次，他的進攻都被時一沅擋下，兩人交手的速度也越來越快。

「後心。」笑臉面具提醒。

可這一次他的窄刀卻沒有按照給出的提醒進攻，而是上移了一尺，對準時一沅的脖頸輕描淡寫的刺下！

噗嗤！

利刃穿透皮肉，濺出嫣紅的血液。

笑臉面具瞳孔皺縮，難以置信的看向從他心口處穿出的森白骨手。

本該被他砍下頭顱的女孩赤足踩過他的肩頭，落在回身而來的凶獸饕餮身上。

只見她微偏著頭，側身坐在凶獸饕餮背上，半掩著唇發出驚訝的一聲呀。

二者視線相對，女孩眨了眨眼，明明笑靨如花，語氣卻輕慢而嘲弄：「薔薇十三，多年不見，你怎麼一點長進都沒有？」

她精準無誤叫出笑臉面具在血薔薇的代號，不僅僅是薔薇十三，連還準備動手的幽影以及被他算計著誤傷了薔薇十三的森白骨架都不約而同停下了動作。

時一沅宛若沒有察覺到他們的變化，有一下沒一下撫摸著凶獸饕餮脖頸上的毛髮，不緊不慢道：「我記得以前好像教過你，面對有可能熟悉你的對手時，不要用任何一種他有可能熟悉或是知道的招式。」

薔薇十三面具上詭異揚起的嘴角拉成了一條平直的線，他駭然地看著不遠處即使說著嘲弄的話，也是滿臉無辜純真的女孩。

時一沅仿佛沒有察覺他的視線，悠然拂過貪婪聖鐮冰冷的刀刃，「這招，是你剛進訓練營那會兒我教你的吧？」

「我用來調教新手的東西，你用它來暗殺在黑市掛有3S級懸賞令的純血饕餮？」說到最後，她竟是笑出了聲。

突兀的，她收了笑，目光冰冷如鍘刀，給出讓薔薇十三目眥盡裂的評價：「廢物。」

冰冷無情的兩個字像一把尖銳的鑿子，狠狠鑿進薔薇十三的大腦，疼得他幾乎失去思考能力，條件反射道：「教官！我——」

他想要反駁，但此時心口處傳來的劇痛清晰而深刻的提醒著他自己的攻勢有多拙劣。

他根本無力反駁。

她知道，她知道他的心臟不在左邊而在右邊，否則白骨那一擊絕對能當場要了他的命。

這種連他的生死都能輕易支配的壓迫感，讓薔薇十三恍然回到了那個連綿不絕的雨夜。

他被人踩在薔薇訓練營的泥潭裡，頭頂那道纖細的身影像一座巍峨不可翻越的大山。

她的語調冰冷無情，當著所有人的面，給出了他的考核評價：「廢物。」

叛逃血薔薇已有三年，每每將自己的暗殺對象踩在腳下，薔薇十三耳畔都會響起這兩個字。

他在黑市接的懸賞令越來越高，死在他手裡的人也越來越強，可他永遠無法逃脫這兩個字帶來的陰影。

他做夢都想站在薔薇十一面前，高傲的向她宣布自己的輝煌戰績，甚至於對她發起挑戰，將那朵薔薇訓練營有史以來最具天賦的雙序列薔薇狠狠踩在腳下，讓她再也無法以強者的姿態支配他的生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