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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嫿行在其中,一身青素布衣,木簪挽發,刻意含胸低眉,在人群中存在感不高。

這是她想要的效果。

寧玦與她並肩而行,留意到她過於小心翼翼以至於略顯緊繃的步伐,側首離她稍近一些,開口問道:「想好送給小荷什麼新婚禮物了嗎?」

他是猝不及防忽然靠近的,灼熱氣息噴薄而出,拂撩在白嫿耳畔最敏感的一處肌理上,引起異常的癢意,短瞬的酥麻。

白嫿緊提心跳,低聲回覆:「胭脂水粉,或者衣裙首飾?女孩子應該不會不喜歡。」

寧玦不懂送禮的門道,尤其是給女孩子送禮,但結合實際情況,還是給出建議。

「小荷嫁給獵戶人家,平日勞作辛苦,不如送些實用的物件?比如紅檀木箱篋。」

紅檀木箱篋作為陪嫁禮,在民間婚娶間是常見的,並且多出現在新娘子的陪嫁禮單上,既有祥瑞安樂之意,娘家人的門面也好看些,但紅檀木價貴,一般人家出不起這樣的陪嫁,更不要說像小荷這樣幼年喪父、兄長病故,只有寡母相依的可憐出身了。

白嫿在寧玦那裡預取了一個月的例銀,買一件好料子的衣裙是足夠的,但若打算選買一對箱子,怕是心有餘而力不足。

她猶豫問道:「公子可了解紅檀木箱的行情價?」

寧玦:「具體不知,但一個大概能抵你兩個月的例銀。」

白嫿眨眨眼,有點委屈說:「我的例銀是不是有些少了……」

寧玦覺得她不經逗的模樣實在可愛,傾下身來,與她視線相對,佯作回憶言道:「當初是誰說,留在我身邊是最好的出路,哪怕不要錢銀也想留下?」

那些奉承的話他怎麼還記得?

白嫿臊得沒邊,臉頰浮起緋色,手指亂絞袖口,低頭悶悶不語。

寧玦眸底笑意更明顯,終究還是放過了她:「罷了,你便準備一套新衣裙吧,至於箱子,我來買。」

白嫿抬眸,有些擔憂問道:「這樣會不會超支啊?」

聽她語氣關懷不像假意,寧玦無奈,好笑道:「超支?我們日常過活得很拮据嗎?」

白嫿迎著他的目光,老實回:「公子行走江湖,無固定收支來源,又不做打家劫舍的行當,家私大概不豐。」

她倒是體貼,替他想得周全。

原本這並不是值得解釋的事,寧玦又向來我行我素,不顧旁人目光,可莫名的,被白嫿質疑錢銀不夠,他頓生一種十幾年白混了的憋屈感。

他抬起手,略施力氣,往她肩頭上一戳:「轉身,賣箱篋的店鋪在後面。還有,你放心,就算再多買幾個箱子,我也餓不到你。」

白嫿吃痛輕哼出聲,腳下被迫換了方向。

寧玦收手,率先邁步離開,耳邊聒癢,被她剛剛無意嚶嚀出的那一聲攪擾得心浮氣躁,於是不等人地越走越快。

白嫿不明所以,原地眨眨眼,回神後趕緊跟了上去。

……

兩人按計劃先去採買了檀木箱,店鋪掌柜答應送貨上門,省了他們提拿上山的力氣。

買完箱子,兩人換了條街繼續去逛成衣鋪。

白嫿做主,選了一家衣裙款式最多的店鋪,進去轉了一圈,詢問寧玦道:「公子,我未見過小荷,你與她相熟,你覺得小荷會喜歡艷麗的樣式,還是素淨些的?」

寧玦否認道:「我們並不相熟。」

這是重點嗎?

白嫿視線繼續掠掃著掛在牆面上裁剪精緻的成衣,再問道:「那總見過幾次面吧,她慣穿靚麗的顏色,還是素樸些的?」

寧玦如實回:「我並未留意。」

「……」

白嫿回頭看他,似嗔似瞪,有些失語,這一問三不知的叫她怎麼挑選?

成衣鋪的女掌柜待客熱情,聽到二人對話,主動上前給出建議:「不如選好款式後先叫這位姑娘上身,試試效果?只看單衣可能會走眼,對鏡一照的感覺是完全不同的。」

也只好如此。

白嫿將靚麗風格與素淨風格的衣裙各自選出一套,準備依次上身試過。

她首先試穿了一套月藍藻紋百褶繡裙,從隔間緩步出來,整個人亭亭玉立,不染纖塵,加之面上不施粉黛,挽著最簡單的發鬟,對外展現出最直觀本質的美貌衝擊。

那女掌柜明顯晃了下神,眼底閃過驚艷之色。

開店這些年,她服務過季陵城內大大小小的夫人小姐,若是曾經目睹過這等絕色姿容,自會過目難忘,但眼前

這位姑娘卻是十足的眼生。

於是掌柜猜測問道:「姑娘不是本地人吧,今日有緣一見,若是姑娘看得上我家衣服,多帶幾套走,我一定給個實在的優惠價,像你這樣的活招牌,我是真想把生意做成了。」

白嫿訕訕回應,不適被外人這樣直勾勾地盯看,加之被打聽來處,心下更不忍生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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