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復已經去了別處,當下桅杆附近只他們兩人面對面站著。
寧玦往前湊近半步,目光睨下去,開口時唇角似有若無地勾起:「昨夜我們睡在一起,我在你身側沒見你睡得不好,反而是閉眼沉沉,安眠得十分香甜,何至於傍晚不到就想補覺?」
白嫿本就氣惱著,當下還被他刻意逗弄調侃,嘴巴一抿,不高興地抬手攥拳打過去。
寧玦挨了兩下,不痛不癢。
他掌心包住白嫿的拳頭,語氣更柔和一些:「船舶好不容易靠岸這麼久,陪我走走吧,馬上要到南閩界內,之後的渡口可不方便下船了。」
白嫿見他示弱,遲疑思考了下,到底心軟,半推半就地允了。
寧玦與陳復簡單打了聲招呼,沒有再耽擱,帶著白嫿直奔綏州城中。
路上,白嫿好奇問:「公子要帶我去哪,難不成公子在綏州
有親友在?」
「我沒親友。」寧玦否認過後,如實告知她,「綏州是我師娘的家鄉,小時候我在這裡住過一段時間,既然路過,故地重遊,便想帶你一起再去看一眼。」
原來如此。
想到什麼,白嫿脫口而出問:「先前聽公子說起,師父師娘逝世於京歧,那他們如今安葬在何處?」
寧玦大概知曉白嫿想問什麼,回答她:「葬在京郊,但綏州有寧家後人的靈堂,師父和師娘的靈牌也在寧家宗祠里立著。」
外嫁的女兒和外姓的女婿,在自家祠堂里留著靈牌,這種情況似乎並不多見,除非……是男方入了贅。
那可是大名鼎鼎的劍聖司徒空啊……
入贅?
念頭剛剛冒出,白嫿立刻否認了這個猜想,覺得絕無可能。
寧玦偏過眼,注意到白嫿的表情變化,詢問道:「在琢磨什麼,這麼專注?」
白嫿訕訕回神,哪敢在寧玦面前如實說明,自己是在猜想他師父到底有沒有入贅。
這多不敬啊。
她應付說:「沒……沒什麼,就是不明白,既然師娘已經外嫁,為何雙人靈牌會留在寧家。」
寧玦領著她繼續往前走,邊走邊說,口吻自然,不帶絲毫矯飾:「很簡單,師父他老人家年輕時入了贅,死後靈牌自然留在女方家,怎麼這都想不明白?」
「……」
不是想不明白,而是她根本不敢這麼想啊。
堂堂劍聖,江湖四大高手之一,威名赫赫,震耳欲聾,連她這樣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深宅小姐都曾聽聞其名,可見影響之大,名聲之遠。
這般人物,竟會是一介贅婿?
不是她有世俗歧視,而是這兩者實在不容易被聯想到一處。
寧玦看著她眼睛微微睜大的樣子,覺得好笑,問:「你似乎很是意外?」
白嫿注意著措辭嚴謹,生怕自己無意的表達會有不敬的嫌疑。
她小心翼翼道:「是有一些意外,劍聖他老人家真是……不拘小節。」
不拘小節這個詞向來是含褒義的,白嫿如此說,絕對不想給自己惹麻煩。
寧玦看出她的惴惴不安,說完還忍不住瞥眼偷瞄,他無奈問道:「你擔心什麼,與我閒聊還這麼緊繃。」
白嫿一怔,不得不佩服公子的眼力。
輕易被他看穿,白嫿窘了下,如實回覆:「公子向來避諱提及過世的師父師娘,方才我無意間提了一嘴,我們便這樣聊了起來,但我依舊擔心,萬一哪句話不小心惹到公子不快,公子會因此遷怒於我。」
寧玦嘖了聲,停住腳步,雙手撐臂問她道:「你倒說說看,我何時有遷怒你的時候,倒是你,別因外人沖我發脾氣就好了。」
他是指趕走九秋的事。
對此,白嫿不肯相讓:「……九秋的事,公子做得確實太霸道了。」
寧玦回應:「我是護你周全,也有錯?」
白嫿:「人家不過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在公子與陳複眼皮子底下,又能生出什麼事端?何況她並非歹人,確實對我相助過,公子是不是謹慎過頭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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