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復錯過身,示意他們看岸邊剛剛停泊的那艘商船,解釋道:「你們還不知道,這艘商船滿載珠寶,行至燊峽海域後遭遇海盜搶劫,船員有傷有死,貨品被劫了多半,船上乘客魂都嚇沒了。聽說有海盜作亂,船家便想趁著天明趕緊過了那片危險海域,以保證全船人及貨物的完全。」
寧玦思吟回:「燊峽海域一直有海盜作亂,官家清剿多次,怎麼清都清不滅。」
陳復:「先前我們與南域交易茶餅,也曾與這波海盜正面交過手,那次險些遭了埋伏。」
說完,陳復看向白嫿,擔憂她聞聽這些會生恐慌。
然而白嫿目光落空,思緒外散,顯然正走著神,沒有在聽兩人的對話。
寧玦也打量過去。
察覺到兩道目光聚凝在自己身上,白嫿回神,訕訕垂目。
寧玦道:「別擔心,海盜雖猖狂,但也不至於一天之內打劫兩趟,再者說,就算他們敢來惹事,有我在,誰有天大的本事能傷你?」
白嫿點點頭,應言說好。
陳復與公子都以為她是在為海盜打劫一事而擔憂傷神,其實不然,此刻她的思緒完全不受控地被街邊的那個吻占據。
唇齒研磨,氣息灼熱,糾纏不清……
光是回想,呼吸都不由變急促。
甚至方才,公子傾身過來開口安撫她的那瞬間,她都誤以為他會再次吻上來。
剎那間的本能反應,她不是退避,而是想要閉上眼。
真是瘋了。
……
三人前後上船。
白嫿心事重重,上船後先行回了客艙,急需獨處的時間來自我平復,克制心跳慌慌。
寧玦與陳復則留在甲板上,避著其他過路人,站在船側一處無人的圍欄前交談。
「下一趟到南
域虢城的商船,會比我們晚多久?「寧玦問。
陳復對鄴城到虢城的海運路線很是熟悉,先前他跟著家主做拉運茶葉的生意時,這趟線,他前前後後走過不下五十趟。
於是都不用思考,立刻回覆說:「兩天後就有一趟,若是再晚,便是五天後。」
話音落下,船舶啟動,白帆揚起,他們離岸邊碼頭越來越遠。
睨目視下,能看到下面站著不少送別之人,高高揚手,淚眼婆娑,不舍親友。
寧玦收眸,低聲言道:「希望你沒有看錯人,若九秋不是方家派來的細作,安排她潛伏在後面的商船里做我們的暗線,能免我們不少後顧之憂。這個主意,你出得好。」
陳復不敢居功,想了想,提議開口:「我見阿芃姑娘對此事格外上心,又對公子不通融的做法不滿生惱,姑娘不知公子思慮周全,另有安排,所以才會對生這樣的誤會,公子不如把我們的計劃如實告知,這樣豈不是不得罪姑娘。」
寧玦表態:「這些麻煩事,最好不叫她知曉。這一路,她只管輕輕鬆鬆跟著我們遊山玩水,至於其他複雜的事,你與我思量便好。」
陳復知悉公子的用心良苦,應聲回道:「是,在下明白。」
第49章 外泄春光
為安全通過燊峽海域,不給海盜們殺回馬槍的機會,船舶全速行進。
幸運的是,整個航程有超一半的時間是順風的,按這個速度,船舶預計能提前半天到達虢城。
經過先前那一吻,白嫿與寧玦再單獨相處時沒有往常那般自然,最明顯的不同表現是,前幾天在船上用餐時,寧玦會帶著白嫿單獨吃,陳復有眼力見,從不橫插打擾。
然而如今再到用餐時間,白嫿不再與寧玦單獨行動,而是會敲敲陳復的門,叫上他一起。
寧玦看在眼裡,沒法對白嫿說什麼,卻越看陳復越覺得不順眼。
船上吃食簡單,一成不變的還是粗糧餅、鹹魚干,早都吃膩。幾人行囊里自備的吃食也都過了新鮮勁,在渡口休整時,白嫿與寧玦去了畫堂,時間匆趕,來不及採買什麼,而陳復留下看守,竟也不知變通地去儲備一些有滋有味的新鮮食物。
白嫿打聽問:「你們商隊下海貿易,航海多日,會不會提前儲備很多食物攜帶著?」
陳復回答:「輕便為主,最多就是帶壺酒,我們上船後會跟著船員一起吃,像粗糧餅、鹹菜乾的經典組合是最解飽的。」
白嫿遲疑了下,詢問:「不會膩嗎?」
陳復搖搖頭,誠懇回:「有的吃就不錯了,海運辛苦,常會迷途,若在海上漂泊的時間久一些,這些食物是能救命的,何況我們商隊裡都是些糙男人,在吃喝上不講究。」
說完,意識到什麼,陳復看向白嫿問道:「阿芃姑娘是不是吃不慣這些?」
白嫿不想顯得多事,回道:「不會,我沒要求,能果腹就好。」
陳復心眼實,別人怎麼說他便如何信了。
兩人剛剛結束對話,寧玦倏忽起身,離開座位,與斜後方的一桌乘客簡單交流了幾句。
隨後,他拿出錢袋掏出不少銀子,與對方交換來一盤咸香醃製的鵪鶉蛋。
寧玦拿回來,放到桌上,離白嫿最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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