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玦說:「原來常在院子裡跑的小姑娘叫紅姑,這個年紀的小孩淘氣得很,她來擾你,我倒更不放心了。」
白嫿反駁:「後院常不見人,好不容易有紅姑過來找我聊天解悶,哪能算是叨擾?」
寧玦有些不信:「紅姑能與你聊什麼?」
白嫿幽幽回:「我們無話不談,今日紅姑還告訴我,公子帶著一位漂亮姑娘來到茶鋪,對方還手巧地幫紅姑梳了雙丫髻,我不知這是紅姑編出來的一個人,還是公子身邊確實跟隨著一個年輕姑娘?是我腳傷服侍不了公子,公子又找來了新人嗎?」
聞言,寧玦神容閃過短瞬的詫異,但並不像隱秘被戳穿的樣子。
他回道:「此事複雜,我並不是有心故意瞞你,而是不想說了這些事,叫你跟著心憂。」
白嫿:「我們是同伴,同舟共濟,風雨與共,我跟隨公子從峴陽山千里迢迢來到南域虢城,難道是為了百無聊賴待在茶鋪後院裡,兩耳不聞窗外事的嗎?」
寧玦認真思忖這話,嘆了口氣,看向白嫿道:「好,你都想問什麼,我一一如實相告。」
白嫿幾乎沒有多想,啟齒便問出了第一個問題:「紅姑所說的漂亮姑娘是真的嗎?」
她自己也沒有想到,相比那些正事,最在意最想問的會是這個。
然而寧玦的回覆更叫她意外。
「此人你也認識,就是九秋。」
白嫿:「九秋?公子不是懷疑九秋姑娘是細作,在渡口便將她遣下船了嘛?」
寧玦:「那只是明面上。暗地裡,我與陳復共同商量,將九秋安排進下一趟商船,以防備後面跟著方家的尾巴,同時也是對九秋的一道考驗。後來,她到虢城與我們匯合,確認身後乾淨,段刈也傳來書信,言道他一番偽裝施計,成功騙過方家人,叫他們誤會方倫之死是海盜的報復行為。方家走海運多年,與那群海盜自是結怨甚深,此次引得他們狗咬狗,我們便徹底脫局了。」
白嫿忙問:「那之後呢?這幾天你們日日奔忙,謀劃的對象應當不只是方家人。」
寧玦讚許地看她一眼,言道:「你腦筋轉得快,是,方家人不成氣候,我們目前頭疼的是,如何與江慎兒交上手。如今「傘仙」江慎兒是南閩皇帝的眼前紅人,與江湖人士不再打交代,更不再接貼應戰,我們見不到她的人,而強行硬闖防備森嚴的天璣閣更不是辦法,所以,我們想了個取巧的主意。」
白嫿順著他的話很快跟上思路,她猜測問:「是不是與九秋姑娘有關吧?」
談及正事,寧玦還有閒心逗她一句:「我是不是該找你當我的女軍師?」
白嫿嗔他一眼,催促道:「公子快別賣關子了,告訴我吧。」
寧玦:「是,我們通過陳復聯繫的暗線得到準確消息,三天後,江慎兒會親自出席參與皇帝之叔成王的壽宴,越是熱鬧盛大的場面,越適合動手,這幾日我們苦心籌謀,終於安排九秋潛入舞伶人之列,而陳復與我也成功進了當日唱戲的戲班裡,只待時機,便可動手。」
白嫿聽得有些激動,心緒起伏,原來在她養傷這幾日裡,他們做了這麼多。
她為自己剛剛捏酸的小心思感到難為情,當下表態說:「三天後,到時候我的腳傷一定完全好了,我也想參與,也想出一份力,公子能不能也將我安排進去?」
寧玦認真解釋:「我與陳復會功夫,而九秋有過春樓經歷,最會虛與委蛇,她能夠自保脫身,而你若遇到危險,如何能夠自救?」
白嫿也有自己的道理:「你們都有露餡的風險,但我可以偽裝得很像,難道公子忘了?我是擅舞的。到時我潛伏在舞伶人之列,一定不會輕易被發現,說不定危機時刻,最能為公子助力的人是我。」
寧玦依舊拒絕得堅決:「太危險,成王素來好色出
名,宴會上能叫舞姬們能跳什么正經動作?難道你要我親眼看著,你衝著南閩王室那群酒囊飯袋們扭腰顯露風情?這比油煎了我還難受。」
第52章 身子相貼
白嫿與寧玦說不通。
無論她如何分析帶上自己同去赴宴的益處,寧玦都態度堅決拒絕,不肯帶她一起犯險。
最終兩人不歡而散,沒有達成共識。
第二日,寧玦並未像往常一樣一大早就不見蹤影,而是留下來看顧白嫿,關注她的腳傷恢復情況。
其實早不痛了。
昨日她刻意說得嚴重,是私心想讓寧玦對她多點在意,眼下見他當真要為自己耽誤一天正事,白嫿心裡又過意不去。
「已經完全不痛了,可能傷勢已經痊癒,公子不必在此守著我,還是儘快與陳復回合,商量正事去。」白嫿催促言道。
寧玦回:「都準備得差不多了,只待成王的宴席開場,不急於一時,今日我哪都不去,就在茶鋪陪你一天。」
白嫿又問:「當真不會耽擱事?」
寧玦叫她安心:「不會。」
聽他如此說,白嫿心裡稍微安定些,趁著眼下不易得來的相處機會,她關心向寧玦詢問接近江慎兒的詳細計劃。<="<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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