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地上癱倒的山莊護院不少,剩餘站立的幾人,對敵氣勢不足,步步向後退撤。
他們並肩排成防禦姿態,每個人手裡都執長刀,刀尖對準前方來勢洶洶的白衣劍客。
顯然,地上那群護院都是劍客打傷的。
今日,他是棲夢山莊的不速之客。
下一瞬,那劍客突然提劍向前,氣勢如虹,很快突破了門前最後一道防線,沖門而進,快出重影。
山莊護院們見狀霎時愣住,反應過來後,立刻拔腿追阻。
視野有限,雙方進了院後,情況進展如何便不得而知了。
等了很長一會兒功夫,大概有一炷香的時間,門口才重新有了動靜。
十幾位護院從山莊裡跑出來,關嚴正門,謹慎戒防,兩個體型最膘壯的站在最前,目光如隼,環視左右,似乎是在確認那劍客在外是否有接應的同黨。
躲在巨石後面的兩個小伙子面面相覷,都默契覺得劍客以寡敵多,勝算很少,估計此刻已經被擒拿下,或者被殺掉了。
畢竟在這棲夢山莊裡,見血的事可發生過不少。
兩人擔心惹禍上身,萬一被誤當成劍客的同夥就遭了,於是趕緊彎腰弓背,往後退撤,儘量降低存在感。
真是多事之秋。
眼下這個混亂節骨眼,還是閉門不出最安全。
……
另一邊,寧玦一人一劍孤身闖入主院,面容冷肅,劍鋒先前,一副擋我者死的架勢,直叫江慎兒那些手下神色露怯,只敢舉刀壯膽,卻不敢真的上前靠近。
若容他繼續鬧下去,不僅棲夢山莊失了面子,恐怕天璣閣的顏面也將蕩然無存。
如此思量,江慎兒有點坐不住了。
原本她是想殺殺寧玦的威風,給這小子一個下馬威,結果如今騎虎難下,情形失控,她不得不放下身段,主動出面調和溝通。
她依舊身著一襲招眼的紅衣,裙衫樣式較上次那件區別很大,但在寧玦眼裡都是紅衣,分不出區別,唯一明顯察覺不同的是,這一回,她並未執傘。
雖然江慎兒那把九彩靈犀斷念傘是被他親手削壞的,但堂堂傘仙,不至於只有一把趁手的武器,眼下她空手而來,顯然是沒有馬上對打的打算。
寧玦眯了眯眼,不再劍尖直抵,他目光冷淡掃過,開門見山問:「我的人,在哪?」
江慎兒身子歪扭,站在階上,毫無體態端莊。
她眼神向下睥睨,懶洋洋回道:「我想……我該提醒你一句,眼下白姑娘在我手裡,你對我是什麼態度,便決定了我對她會是什麼態度。」
江慎兒語氣刻意冷下,在後輩面前,自得端住前輩身份。
寧玦聽到她說出「白姑娘」三個字後眉心一擰,不知江慎兒是如何得知白嫿的真實身份。
難道是對她用刑逼問了嗎?
或者還有其他手段……
想到這兒,寧玦關心則亂,面顯急色,重新執劍向前,直指對方喉嚨。
「你若敢傷她分毫,我定蕩平你的棲夢山莊。」寧玦警告開口。
「是嘛,動到你的心肝了?」
江慎兒勾唇淺笑,紅唇惹眼,花枝亂顫。
她一步步邁下石階,挑釁走到寧玦面前站定,不懼不怯身體前傾,竟主動將自己的喉嚨觸上他冰冷的劍尖,似乎並不怕他一個手下不穩,將她封喉索命。
劍客的手自然是穩的,可即便她賭他不會輕易傷人,喉嚨作為身體最脆弱的位置之一,她敢如此賭命,也是夠瘋的。
寧玦眼底閃過意外之色,眉心擰得更深,目光探究落在江慎兒臉上,若有所思。
毋庸置疑,眼前這個女人詭計多端,城府極深,若她真想傷及無辜要了白嫿的命,何必多事給他傳信,還特意將他引至此地,單獨相見?
寧玦心生疑竇,覺得此事沒有表面那麼簡單,江慎兒一定還有別的圖謀。
他道:「天璣閣不虧是天璣閣,情報打探得夠靈通,既然你早將我們的身份來歷都探摸清楚,那你知不知道,我們尋上你的來意?」
江慎兒眸光淡瞥:「你想打贏我,打贏傘仙,以此搏得江湖地位,震揚名聲。」
寧玦輕嗤一聲,開口不留情面:「前輩匿跡江湖,甘願成為南閩朝廷鷹犬,還有什麼所謂的地位。」
江慎兒不計較他話中帶刺,停頓片刻,將話題拐得生硬:「你師父,有跟你提過我嗎?」
寧玦眼神一凜,心起防備。
他還未向她問及師父的事,倒反被搶先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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