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慎兒關注到白嫿,目光略下,恰好視線相對,她含笑問道:「可是飯菜不合胃口?」
白嫿搖搖頭回:「是我胃口不佳。」
江慎兒建議道:「可用酒水開開胃,這酒不烈,還是溫和的,空腹喝下也不會不舒服,反而能帶來暢意。」
白嫿點點頭,飲下半杯酒。
寧玦瞥向她,眼神隱隱擔憂,她向來一杯就倒,酒量十分有限。
所幸,這南燭酒還算溫和,適合她喝,雖然一口氣飲下多半杯,但臉色並未顯出紅暈,眼神也依舊澄明。
寧玦收眸,自己也飲了一杯。
江慎兒打量向白嫿說:「阿芃姑娘神色凝重,食不知味,是在為後日的比武而憂愁吧。你寬心就是,雖然我們簽下了生死狀,但那不過是個固定流程,到時不一定非要拼出個你死我活,放心吧,你家公子不會有性命之憂。」
這番話,並沒有安慰到她。
白嫿心中清楚,傘仙前輩或許只當後日的比試為尋常的切磋,可公子一定會全力以赴,知難而上,不達試探目的絕不罷休。
加之兩人的武藝實力相差不多,待針鋒相對時,彼此皆用出看家本領,生死攸關之際,為了自保,誰還會手下留情?
若真到了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局面,沒有人會慷慨當那個自我犧牲的善人。
江慎兒又打趣寧玦說:「看來她是真怕你丟了性命,在她眼裡,你不如我。」
寧玦語氣平淡:「誰更勝一籌,後日便知。」
這句話生硬硬地硌進白嫿耳膜里,她心頭忍不住又是惶恐一跳。
傘仙前輩態度並不激進,而公子卻明顯氣勢洶洶不饒人。
她沒有插入對話,聽傘仙前輩繼續啟齒:「若明天是我活於世間的最後一日,我想趕去大燕京歧的郊野一趟,可又想路程遙遠,一日不能抵達,瞎折騰也沒意義,倒不如舒舒服服留在棲夢山莊裡,睡上安逸一覺。你呢?若明日是你的最後一日,你有什麼想做的事?」
聞言,白嫿也移去目光,看向公子。
寧玦端起酒杯正仰頭飲畢,落下杯盞後,他先是頓了頓,而後目光抬起,鎖向白嫿。
他字字清晰道:「我想娶她。」
白嫿目光一怔,心臟惶恐的亂跳陡然變成慌亂的跳動,突突突……她藏在裙下的手指緊緊掐著肉,一時無法冷靜平復。
江慎兒手捂到嘴邊,彎著眉眼輕笑出聲,眼底儘是新鮮起興。
她道:「你這回答真是出乎我的意料……正好,我這棲夢山莊裡也好久沒有添喜事了,不如明日給你們送去喜服和合卺酒,你們對著天地拜一拜?」
這是玩笑話,寧玦未予回應。
江慎兒不再盯著寧玦,而是看熱鬧不嫌事大地瞅向白嫿,笑吟吟開口:「阿芃姑娘覺得如何?你忠心為主,難道不想在這生死緊要關頭,了卻你家公子最後一樁心愿?」
前輩的調侃叫白嫿無所適從,她臉頰上很快浮起異暈,原地不知所措。
只是一直縮著脖子耷拉著腦袋未免顯得太小家子氣,白嫿心裡給自己打氣,深呼吸終於坐正身子,目光先前。
結果,就正好與寧玦視線對上。
她不知公子看了自己多久,還是正巧剛剛瞥過,兩人對視剎那,白嫿渾身都是浮躁的,於是自然想起幾個時辰前,兩人在房間裡的單獨對話。
「同床同寢,無間親密。」
對於此事,兩人剛剛似乎已經達成共識。
可最後並未完全說定,門外便晃過身影,是山莊婢女敲門傳話,言道主人有宴請之意。
於是兩人不得不中斷交談。
之後,寧玦神情自若,面上一副好似什麼都沒有發生過的從容,而白嫿則情緒外顯,壓抑不住地心緒起伏。
寧玦過於雲淡風輕,叫白嫿不禁懷疑,自己認為的共識會不會只是會錯意的一廂情願?
胡思亂想了好一陣,直至方才,寧玦親口言明自己的遺願是娶她。
娶。
是她想像之外的一個嚴謹又正式的用語。
白嫿呼吸放緩,不知該如何表態。
好在江慎兒並未追問到底,她目光左右逡巡於兩人之間,心裡大致有了數,之後紅唇彎起弧度,輕飄飄語氣再道:「瞧我,問的什麼糊塗話,你們郎有情妾有意,還需我在旁邊撮合什麼?」
這話一出,白嫿窘迫更甚,她腦袋再次低下去,心想,顯得小家子氣就小家子氣吧,她可不願頂著一張大紅臉任人打量盯瞧。<="<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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