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著眾人的爽朗笑聲,榮臨晏牽著楊氏的手大大方方進入院門,走向主堂,繼續接下來的婚儀。
……
見外面熱鬧,榮府下人忙放下蘭香居未做完的活,趁機跑到勁松閣去向少爺討要喜錢。
都是些見風使舵的牆頭草,眼下楊小姐已經風光進了榮府大門,誰先與少爺拜堂,成了板上釘釘的事,繼續留在蘭香居,自然不比到勁松閣去沾喜氣得的好處多。
人都走了,蘭香居唯獨還剩小尤一個。
她拽著喜褥一角,尚未鋪好床,剛剛外面鑼鼓一吹,與她一同鋪床的兩個丫頭全跑去瞧熱鬧了,她不滿哼口氣,嘴唇緊抿,堅持一個人費力把姑娘的新婚床鋪收拾好。
但越想越委屈,鋪到最後,眼眶一紅,眼淚不受控制就要往下掉。
憑什麼說好是同妻,同日進府,地位不分上下,結果還是那位楊小姐先進府更享風光,而委屈全留給姑娘受?
人家是正點吉時拜堂,進門後直接住進表少爺寬寬敞敞的勁松閣,頗受榮府重視,可自己家姑娘呢,還要提前被安排出去,在榮家遠房親戚家梳妝出門,毫無十里紅妝的派頭可言,遭人議論恥笑。
沒了親爹親娘,單靠一個姨母,能給備什麼像樣的嫁妝禮,榮家為臉面多添的那幾樣,在外面晃了一圈,最後婚事一成,還不是要入榮府自己的庫。
小尤哀傷一嘆,很是惆悵。
想當初在京歧時,連東宮太子都對姑娘傾心,更不要說尋常簪纓子弟里有多少仰慕者,這些人哪個不是名門貴胄出身,姑娘看都不看一眼,如今卻被一個區區將軍府的跋扈小姐打了臉面,真是十年河東,十年河西。
偏偏姑娘好脾氣,榮夫人說什麼,她便應什麼,根本不想著要為自己多爭取。
讓她晚點進門,她應;讓她遲一步拜堂,她也應;甚至,提前安排她住進榮家的遠房親戚家裡,讓她從城郊小門小戶梳妝出嫁,她也痛快答應。
小尤晚一步知聞消息,氣得直跺腳,脖子都急得漲紅,簡直哀其不幸,怒其不爭!
可姑娘卻一副既來之則安之的泰然模樣,情緒始終不見波動,完全不將此事上心,甚至在離開榮府前一日,還……美滋滋的,面上見喜色。
小尤琢磨不透,心裡狐疑。
還想再勸說什麼,可每每聊及此事,姑娘都避而不談,岔開話題,並不在意,甚至還有興致吩咐她取來鳳仙花,重新在指上換個花樣染蔻。
小尤心裡愁得慌,只想等婚事順利禮成後,再尋機會找姑娘說說體己話,勸她以後別再這樣只顧為他人著想,傻傻的叫自己吃了虧。
收回思緒,小尤繼續埋頭鋪床,她仔細將鴛鴦錦被舒展平整,動作一絲不苟,之後又斂掛薄紗床幔,檢查果盤,擦拭妝檯,挪移燭架,力求完美。
就算蘭香居只剩她一人出力,她也絕不會叫姑娘這屋比勁松閣的喜房差。
過去一盞茶的功夫,隔壁院裡應該已經拜過堂了,約摸著再過半個時辰,姑娘的喜轎也該進門了。
小尤一邊想著,一邊捧著蔑盒,挑撿著裡面的桂圓,留下的顆顆飽滿。
別的煩心事暫且先不想了,怎麼說今日都是姑娘的人生大事,她該掛個笑臉才對。
小尤剛剛說服自己放寬心,不巧,屋外忽的傳來急促的腳步聲,緊接著喊聲
「不好了小尤!白小姐的花轎在城郊被盜匪劫了,眼下人不見蹤影,轎夫們剛剛跑回來報信,少爺他已經帶著劍堂的人快馬加鞭去救了!」
嘩啦一聲,小尤手裡的蔑盒空落到地上,圓溜溜的桂圓遽然滾得哪裡都是。
……
一個時辰前,陳復聽從寧玦的安排,親自去了榮府一趟,一邊自己眼見為實,一邊從左鄰右舍以及過路行人的口中,詳細打探榮家今日這樁的喜事。
眾人說辭一致,都說榮臨晏今日要娶兩美入門,同一日娶二妻,真是風光無限,引無數男兒艷羨。
原來方才的道聽途說都
是實情,陳復心裡替寧玦不舒服,抓緊時間尋去大將軍王在季陵的臨時府宅,找到寧玦,說明情況。
如今他們身份可不一般,住在這府邸里,備受敬重。
究其緣由,是因就在開擂當日,大將軍王微服巡訪,低調沒帶幾個護衛,卻正好不巧地被膽大包天、有眼無珠的匪盜誤以為是富商出行。雙方交手,敵眾我寡,若不是寧玦正好帶著他們路過,仗義出手,支援迅速,大將軍王真有可能在幾個悍匪手中殞了命,喪一世英名。<="<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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