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嫿聽不得他說這樣的話,想也沒想,連忙抬手將他嘴巴嚴實捂住。
同時瞪著他道:「我對你的心意,你不知曉?何故說些傷人心的話。」
寧玦拉開她的手,默了默,悶悶回道:「我只明晰自己對你的心意,旁的,我不知道。」
聽了這話,白嫿心頭涌泛酸澀,她不禁反思,難道自己外露的情誼還不夠明顯?
她甚至已經與他無媒而合過了,兩人親密到最深處,公子為何還不確認,她對他的全心全意?
白嫿看著他,明知故問道:「公子對我什麼心意?」
寧玦喘了一口氣,詫異她會問出這樣的話,當下氣極反笑道:「什麼心意,你問我?」
白嫿輕哼一聲:「你都不明我的心意,那我為何要知道你的?我問你,你不高興,難道你問我,我就高興了?」
伶牙俐齒。
寧玦偏過眼回:「那不一樣。」
白嫿追問:「為何不一樣?」
寧玦原本不願袒露心事,但被白嫿一而再再而三地激將,到底沒有忍住,最後決定坦實開口:「先前那些,我逼迫你很多,你對我半推半就,其中夾雜懼怕,若只談真心,我確實沒有那個自信,你會堅守等我到底。」
說完,他如釋重負,看著白嫿,眼神里沒有任何對她違諾的責怪,只有最後試圖挽留的乞憐。
「嫿兒,選我好不好?榮臨晏或許真心喜歡你,但他護不住你,區區一個楊將軍就讓他束手無策,委屈你至此,他的真心根本拿不出手。選我,我絕不會讓你受這樣的委屈,我發誓,你將是我今生唯一的妻子,就算天王老子來逼迫,我也會擋在你身前,守此諾到底,若有違背,孤鴻殞沒,我死無全屍。」
白嫿心一驚,他竟用師父的遺志來發誓,誓言太重了。
還有,他總喜歡把『死』字掛在嘴邊的毛病得該,竟不知曉要避讖。
白嫿沒有直接回答他的話,想了想,問他道:「我先前沒等你,你不怪我?」
寧玦回:「情有可原,我走了那麼久,是生是死都不知道,憑什麼讓你為我守活寡,好在今日我來得及時,一切都還來得及。」
白嫿又問:「那我為別的男人穿嫁衣,你也不生氣嗎?」
她就是故意要激一激他,聽他的真話。
寧玦頓了頓,眸底深晦,睨向白嫿,看她今日艷光四射,裝扮華美,心頭自然泛酸味。
她很適合穿紅衣,艷冶大方,國色生香,哪怕頭上只插尋常珠翠,髮髻也挽得簡單,卻一點不失貴氣。
旁人或許需要用珠寶亮色為自己添彩,而白嫿自身便足夠明媚照人,不再需外物點飾。
寧玦占有欲強,當然想將這樣的白嫿私人所有,當下看著她,他說不出來違心的話來,於是垂目,實話言道:「有點。」
「只有一點?」
「嗯。」
白嫿繼續打量看他,眼神一動不動。
寧玦喟了口氣,只得繼續言實:「我就算再煩躁生惱,也不會隨便對你發作,嫿兒,面對你時,我再大的脾氣也只剩兩分了。」
白嫿眨眨眼,順著他的話問:「那剩下的呢?」
寧玦想也不想:「我自己消化。」
想問的都問明白了,白嫿心裡不知是喜悅更多還是傷感更多,一時情緒複雜,起伏泛涌。
她不再拖延,將方才沒有說清的解釋,繼續說完:「不是你想的那樣,今日這一切,都是我提前與姨母商量好的,這不過是唬表哥配合婚事而故意安排的一齣好戲罷了。剛剛你看到的劫匪,其實是姨母找人假扮的,為的就是將我失蹤的消息傳出去,好順理成章將婚事錯過,就算剛剛你不來,我也不會乘花轎進城,嫁給表哥。」
寧玦半響沒回復,慢慢消化著這話。
白嫿怕他不信,補充一句:「我這是真話,你別懷疑我在言謊啊。」
寧玦終於有了反應,看著白嫿,忽的一笑,眼神很熾熱。
白嫿有點沒反應過來,被寧玦伸手一把摟進懷裡,他用了實在力道,兩人瞬間緊密不可分,呼吸都困難。
他心中有多慶幸,旁人自是無法體會的。
白嫿沒有半點掙扎的勁道,被他抱住,順勢貼上他胸膛,姿態像是完全軟在了他懷裡。
別人也都不知,與公子重逢,她心裡多高興。
兩人緊緊抱著,為重逢,為悸動,為兩情相悅的坦誠。
白嫿輕輕閉眼,嗡聲語道:「其實,我從不認為你有強迫過我,先前我們所有的親密,都是出於我自願,出於我們心裡有彼此,你不要因此心事負累,自責怨怪了,好不好?」
她每一句話,都暖在他心上最薄弱脆弱的位置,每一個字眼,都叫他心坎舒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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