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光乜到,斜後方有三四個男子結伴擁簇,全部面紅耳赤,醉醺醺的。
白嫿抿唇,有意繞柱避開,於是她注意到了榮臨晏,而對方昏昏沉沉的,並未看清她。
出門送走表哥,那幾人似乎未盡興還要繼續喝,回來時與白嫿擦肩而過,這麼近的距離,他們含糊的對話聲很清晰傳進她耳里。
「一醉解千愁啊,說起來臨晏兄真是不順,先前風風光光在大將軍王擺的擂台上奪魁,結果不受重用,如今跟著左相,也是可有可無的存在。」
「聽說是一個月前,左相交給他一個訓練江湖人士的任務,他完成的不好,所以才……」
「按理說仕途再不順,家中有喜事也能沖一衝啊,他夫人不是有孕嘛,這麼好的事,他面上一點不見喜色,這到底是不是親生的啊。」
這當然是玩笑話,不是親生的還能如何?
榮臨晏在京無根基,眾人口無遮攔也不知有個忌諱,然而榮家夫人卻是正正經經的將軍府千金,得罪不起的人物,哪能隨便遭猜疑議論。
同行有謹慎者,聞言立刻把話頭攔住,打圓場道:「不說了不說了,臨晏兄酒錢都付了,咱們可不能白白浪費了佳釀,回廂速飲去。」
「走走走!」
幾人漸走遠,聲音也斷了。
白嫿微出神,小尤在旁輕喚她一聲,才叫她收回思緒。
原來前日姨母所言表哥如今官途風光並不真實,不知是姨母好面子才在人前那樣說的,還是表哥面對家人有所隱瞞,從來只報喜不報憂。
她又想到了楊氏,昔日跋扈的京城貴女千金,莫名其妙願意委身給當時身上尚未有一官半職的表哥,是真愛,還是慧眼識珠,覺得表哥將來一定能成大器?
再或者,其中另有隱情呢。
……
京郊八十里外,龍虎山麓,兵士們整齊列隊,執盾執矛,森然有序地向前方深林進發。
流寇之首裘束,十日前第一次正面與寧玦他們交手,慘敗後倉皇而逃。
因其對附近地勢地形的熟悉,苟延殘喘數日仍未顯露蹤影,耽誤了寧玦速戰速決的計劃,使他未能如約按時回京與白嫿團聚。
大將軍王派給寧玦做副手的都監秦立,早對寧玦空降指揮使的位置不滿,奈何大將軍王的命令壓下來,他縱有不服氣,也得隱忍聽從。
寧玦領隊,帶著兵士們在林子裡竄來竄去,遲遲尋不到裘束的蹤影,幾番搜索無果後,秦立漸漸顯出不耐之狀,每每領命,都敷衍了了。
寧玦看在眼裡,懶得與他多費口舌,交代秦立去做的事也慢慢全部轉移給臧凡和陳復。
他無意在軍營收服人心,只要不影響剿匪進度、回京進程,旁人對他態度如何,寧玦不端官威,也懶得計較。
兩日後,士兵們終於有所發現——在密林深處一棵粗實榆木後面的地面上,赫然有木炭燃盡的黑色痕跡,上面還被人墊過土,輕踩了幾個腳印,像是想要遮掩炭燒的痕跡,但過於不謹慎,只踩了兩腳做做樣子,便抱
著僥倖心理離開了。
秦立見狀,大喜,想都不想便要帶人朝前追擊,意欲將流寇一舉全殲。
寧玦阻攔,覺得炭燒痕跡留得過於明顯,像是有人故意為之,有目的地指引他們過去。
秦立本就不服寧玦,聽他當眾否認自己,面上無光,心頭恨恨,還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認為寧玦是怕自己搶了他作為主指揮使的風頭,才不許可他乘勝追擊。
遂違軍令,不客氣地抽調出屬於他的小隊人馬,一意孤行堅持追擊。
「打狗入窮巷,難免遭反噬。」寧玦不欲多言,淡淡道了句:「隨你。」
秦立負氣離開,神氣十足。
然而一日後,裘束派人射來箭翎傳信,言道已生擒秦立,要他死還是留他活,全看寧玦配不配合。
這伙流寇,先與他們幾番正面衝突,傷亡慘重,後又接連兇險逃竄,加之期久無糧無藥,早被折騰得夠嗆。
寧玦先前不急的原因就是覺得圍堵困死他們,不失為一良計,結果秦立非要自作聰明,白白送去人頭,當了流寇的人質,叫他們反占了先機。
得知情況,臧凡冷著臉沒好氣,直道不救傻子。
連陳復這樣脾氣好的,也沒忍住脾氣,在旁小聲啐了句髒話出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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