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玦離京後,白嫿一時很難適應,開始兩日還好,越到後面越是覺得茶飯不思。
嫂嫂為寬慰她,大著肚子過來渡園找她閒聊,以此寥解她的悶。
兩人聊過天,吃了飯,飲了茶,之後面面相覷再無事做。
正好小尤報備來說,成婚當日收的禮品還未具體點冊,白嫿想到自家嫂嫂正是管家好手,而自己初當主母,難免有不足之處,於是特意請教,邀嫂嫂一同去庫房,手把手教教她管帳的技巧。
下人們將一件件禮品以及記名拜帖所屬,按順序展示在白嫿與祝惜君面前。
祝惜君有條不紊挨個記錄歸庫,白嫿則在旁認真觀摩學習,兩人時不時交流兩句。
記到一件三尺見方的樟木匣盒時,祝惜君執筆動作一頓,她仔細看了看隨禮記名,神情微變。
白嫿不解:「嫂嫂,怎麼了?」
祝惜君轉過頭來,煞有其事地問:「嫿兒知不知曉這樟木匣盒中放的,是何人送的禮?」
白嫿仍舊滿目困惑,但嫂嫂如此問,事情自然不同尋常。
她視線移過去,仔細端詳著那木盒。
見盒身著實精緻,正面雕刻著一副對弈圖,線條流暢,人物栩栩,甚至就連邊角處,也都精心鑲嵌著銀質的雕花。
白嫿走過去,與嫂嫂對視一眼後,打開盒身,一解究竟。
裡面是一塊由上乘和田玉雕琢出的玉質棋盤,暖白色光澤,如羊乳初凝,摸上去,質地細膩溫潤,久觸生涼。上面棋路縱橫,皆嵌金絲,實在奢貴。再看棋子,顆顆飽滿圓潤,黑子如幽幽墨玉,白子則若盈盈欲凝的1露珠。
白嫿看著,喃喃說:「這……真不是俗物。嫂嫂,名帖上記著誰的名字?」
祝惜君:「這價值連城的寶物入你府上這麼多日,嫿兒竟一點不知。」
白嫿有些不好意思地搖搖頭:「原本我想的是,隨禮送來的左不過是些金銀珠寶、釵環首飾,再或是精貴綾羅,大差不差的。我除了格外留心看了看親友們用心準備的禮物,旁的都沒注意去瞧,不然也不會等到今日,這庫房裡還是如此亂糟糟的。」
「就屬你馬虎了,你自己瞧吧。」
祝惜君說著,又額外注意身旁,確認身邊除了小尤再無外人,這才放心把名貼遞過去,示意白嫿去看。
白嫿若有所思接過手,垂目凝向落款處。
送禮之人留名不帶任何前綴,也未寫明出身,只簡簡單單兩個字——衛煜。
衛煜。
前太子的名諱。
白嫿心頭詫然。
她先前之所以未留意,是因對方有意低調行事,這禮物也不是單獨記名送來的,而是同國公府世子送的珊瑚屏風一同入庫,其名貼藏在世子的名貼後,若不是仔細收錄歸庫,根本不會被發覺。
對方如此遮掩行事,大概是不想給她招惹閒言碎語,畢竟兩人曾經傳過婚嫁的謠言。
但是,也就只是謠言而已,白嫿坦蕩蕩的。
白嫿想了想,叫小尤去喚渡園的管家來問話。
管家來後,白嫿詢問:「這一件,旁人有動過嗎?」
李管家回想過後,如實回答:「回夫人的話,家主似乎看過。」
寧玦?
這答案實在叫人意外。
他怎麼會如此精準偏偏選中這一件去瞧呢?
白嫿忍住詫異,再問:「什麼時候的事,你會不會記錯了?夫君他向來不愛金銀,怎麼會突然想到來庫房找尋某一件的隨禮呢?」
管家躬身,老老實實回道:「老奴記不錯的,家主與夫人成親當日,趁著躲酒的空檔,專門喚我過來打開庫門,家主他在裡面翻找了許久,最後就是拿出這一件,打開仔細端詳。老奴記憶深刻,絕對不會記錯。」
白嫿何等聰明,回想起那日寧玦種種異樣表現,略微思忖,很快將前因後果都琢磨清楚。
怪不得那夜洞房花燭,寧玦對待她如此粗魯暴躁,板著臉一言不發,身體卻入她至深,像是帶著不悅情緒的懲罰與宣洩。
原來她都沒有想錯,他就是有情緒,而且還是為吃太子的醋。
白嫿癟癟嘴,心裡莫名其妙的,不覺被冤的忿忿,反而生出幾分愉悅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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