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惜文可能想著讓陳霧圓選擇跟她,也沒有給壓力繼續問下去,轉而認可地說:「你的朋友你自己決定。」
陳霧圓點頭,何惜文說:「你仔細想想媽媽說的話,你爸可能會有其他小孩,媽媽這輩子只有你一個。」
何惜文當時生陳霧圓的時候難產,這給她留下了陰影,將來也不打算繼續生育。
陳霧圓手腕有點輕微的刺痛,她應了聲好,說道:「我剛才讓孫阿姨早點回去,她女兒芮芮姐今年回來了,晚飯我定了靈福記的年夜飯,晚上送過來。」
何惜文對此也不介意,她揮手表示同意。
陳霧圓在房間待到下午兩點,等到孫阿姨說她要回去,陳霧圓才從房間裡出來,她拿了年貨禮盒遞給孫阿姨,「裡面有個手鍊,是送給芮芮姐的,祝她實習順利。」
孫阿姨連忙道謝,陳霧圓送她出門,回來坐在沙發上。
陳平過會也出來了,站在島台前打著電話,何惜文也在打電話。
兩人像比賽一樣,對著電話那邊不停地講,聲音也越來越大。
陳霧圓待了幾分鐘,又回房間,晚飯的時候餐廳的人過來送餐,陳霧圓去廚房把下午孫阿姨做的菜放進微波爐加熱。
晚上飯菜擺上桌,一家人坐在一起比陌生人還像陌生人,路邊隨便拉過來三個人吃年夜飯估計都比他們的話要多。
吃到一半,何惜文開始直截了當地討論起了離婚的事情。
陳平說:「今天過年我不想和你吵,咱們一起吃頓飯。」
「不是吵,」何惜文說:「難得一家人在一起,商量將來的發展,有什麼意見立即就溝通。」
然後兩人先從結婚協議入手,圍繞著這些年誰虧欠了誰,誰為了家庭付出的更多,離婚之後財產怎麼分,股份怎麼切割開始爭論。
何惜文和陳平兩人互不想讓,連飯也不吃了,端著酒杯你一言我一語,漸漸吵的熱火朝天。
陳霧圓習以為常,事不關己地吃著飯。
過了會,話題變了,討論起陳霧圓的歸屬問題。
陳平拍著桌子大叫:「她姓陳!!當然是跟著我,你何惜文什麼都要,哪有這麼好的事!!」
比起陳平的大吼大叫,何惜文雖然生氣但面色還算平靜,但句句捅刀,刀刀見血:「跟著你幹什麼,好報警抓你?陳平你在警局的保證書還沒寫夠?」
陳平大力砸了下桌子,實木的桌子居然能震一下,湯碗裡震起道道漣漪。
陳平手指著她:「還不是你教唆的?你故意叫她報警,叫她向我爹要股份,你不就是圖我們家的錢?!」
「你別在這胡說八道,陳平,你把你公司的財報拿出來比比,是我有錢還是你有錢,你們家那些三瓜兩棗也就傻子當個寶貝,」何惜文反唇相譏:「是我教唆你家暴,是教唆你出軌??!」
她問道:「你那些小三電話打到我這裡,包的大學生比你女兒才大幾歲,陳平你畜生嗎?」
「我愛包誰包誰,」陳平氣得渾身發抖:「不是你教唆的她敢報警,敢立協議要搶救你爸?我打她是因為她上了你這個賤人的當——」
何惜文「砰」的一聲摔碎了酒杯,碎片飛濺,她站起來指著陳平:「你再敢罵?!」
爭吵升級,混亂中陳霧圓夾了塊清炒蝦仁,蝦肉清甜,搭配的碧螺春茶葉嚼在口中有股苦味。
兩年前的事情陳霧圓還有記憶。
高一她準備出國前,外公病重,當天就進了ICU,醫院下了病危通知。
幾年前外公就動過一次大手術,這次是相同的病因,醫生說二次手術的成功率不大,並且即使成功將來可能也只有三四年可活,讓家裡人慎重考慮要不要手術。
錢對何家來說不是問題,大家爭論的點在於外公這麼大年紀了,還有沒有必要受這個罪。
當然,這只是一部分原因。
更深層次的緣由在於,外公七十五歲高齡,仍然手握公司近半的股份,底下的孩子都四五十歲了,翅膀硬了早就想單幹了,外公如果去世對他們來說有利有弊,有利的是可以繼承股份,弊處是外公如果真去世了,會不會對公司產生衝擊,董事會那邊又怎麼說?
一連商量了幾天,還沒有商量出結果。
當時何惜文在外地出差,當地刮颱風,死活沒有回國的航班,打電話讓陳霧圓趕緊去醫院看看。
陳霧圓去醫院的時候,小姨他們都在醫院,聚在走廊里談論著要不要手術。
陳霧圓換上隔離服進icu探視。
icu里外公身上插滿了維持生命的管子,藍色的病床旁擺著各種儀器,監測儀上黃色的心電圖軌跡滑動著,滴鳴聲不斷。
這裡像是被熱鬧和希望拋卻的禁忌之地,空氣里縈繞著死亡的鼻息。<="<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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