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月樓也是青樓,但是與旁的青樓不同,這醉月樓的姑娘有些是賣藝不賣身。也不知道這醉月樓背後的老闆是誰,反正這麼些年,也沒見有人能在樓里鬧事。
鹿鳴宴後,眾多舉子相約在畫舫上。要知道游秦淮者,必資畫舫,時人不以風流為恥,反以風流為榮。
單是畫舫有什麼意思,必要請了能歌善舞的章台人來助興才好。
謝長歌是個君子,所以清了醉月樓的人來,清倌和紅倌都有。醉月樓的花魁花無艷,尋常人相見她一面都不容易,沒想到她接了謝長歌的邀約,也到了這畫舫獻藝。
一首《青山綠衣》,那軟糯的嗓音硬是唱的在場的學子有些想入非非,再配上她那婀娜的舞姿,不少人已經動了凡心。
這日榮伯侯府的世孫榮錦也在船上,這人霸道慣了,居然想要對花無艷用強。花無艷不從,被逼到最後,居然跳江了。謝長歌當時也未多想什麼,借著幾分酒意直接跳入江中救人。
待他把人救上來,還一直護著那花無艷,免得她走光被旁人看去。
謝長歌與榮錦到最後差點大打出手,這畫舫之約最終還是不歡而散。
徐京墨與榮錦相熟,這人眼高於頂,在他還是宣平侯府世子時與他交情還算不錯,等他與宣平侯斷親,這人直接是他於無物。
「榮錦是個小氣的,你這會落了他面子,他肯定要找機會抱負回來。」
「怕他不成,榮伯侯府除了爵位還有什麼?」榮伯侯是武將出身,原來也是立下過戰功的,可惜兒子不成器,得了花柳病去了,榮伯侯只得令立世孫。
榮錦這人自幼背負著振興家族的使命,也算是個上進的人。只不過因為他父親的事情,他尤其在乎這「身份」一事,有身份的人才配與他結交,沒有身份的人,甚至不配與他說話。這人行事狂妄,不也就是為了向他人證明自家的實力嗎。
齊武帝是個多疑的君主,榮伯侯為保全自家早就交出了手上的兵權,如今只是有個爵位的功勳,說是外強中乾也不為過,故而謝長歌可不怕他。
「便是不怕也要小心,榮錦可是恨不得找些存在感來證明他榮伯侯府的權勢依舊。」
謝長歌也知道徐京墨與榮錦相熟,這是為他好。
第44章 賣茶稅
不想再聊這煩心的人,他問徐京墨,「聽說溫閣老收了你做學生?」
「機緣巧合罷了。」
「你這運氣當真不錯,你可見過溫四郎?」
「未曾。」
看出徐京墨的疑惑,謝長歌壓低聲音告訴他,「那位強娶宋家女郎,結果差點鬧出人命。」
那宋家女郎當真剛烈,被三皇子強行納府中後,半點沒有妥協的意思。三皇子還想用強,她差點讓三皇子血濺當場。
後來不知道宋家是怎麼和三皇子談的,最後這宋家女郎是離開了三皇子府,不過她也不肯回到宋家,怕連累家中姐妹的婚事,獨自一人住在城外的莊子裡。
不知溫四郎得知此事後,會作何反應。一對有情人,偏偏造化弄人。
徐京墨的關注點可不是這對苦命鴛鴦,而是三皇子。如果齊武帝真的快要崩了,按現在這情況,三皇子都快要榮登大寶了,豈會對宋家妥協?總感覺發生了些意料意外的情況。
兩人聊了一下午,尚未盡興,可謝長歌居然沒有應下徐京墨的邀約共進晚餐。
「我與花娘子說好了,今日要去給她捧場。」謝長歌說著,臉色有些微紅,這算不算是重色輕友?
徐京墨似笑非笑地看著他,到底沒再調侃他。不過,這般上心可別是動了真感情。
徐京墨回到南宮府,恰好遇到歸來的南宮雲辭,「南宮小姐。」
「你怎的這般早就回來了?」
不好吐槽謝長歌拋下自己去赴美人之約,只好說「謝兄晚上有約了,改日再聚。」
徐京墨看南宮雲辭情緒似乎有些低落,便問道,「可是遇上什麼麻煩?」
南宮雲辭看他一眼,猶豫了一下,還是什麼都沒有說。只不過,徐京墨已經猜到這定是遇到麻煩了,這麻煩還與自己有關。
晚些時候,徐京墨去找南宮君燁,「伯父,可是因我之故遇到了些麻煩。」
「你倒是敏銳。不是什麼大事,宣平侯大抵是恨我搶了他的好大兒,託了金家的關係來找麻煩。」
金家?徐京墨心思一轉,「罰銀?」
南宮君燁點點頭,「你不必多想,這事兒不僅是金家參與了,我那好姐夫也參與了。」上次要他送銀子不成,這次就直接出手明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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