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期是他給徐京墨取得字,本意是有德行的人。子時是每一天新開始的時間,期則是期許之意。他希望這個年輕人能為自己、為家族、為這個朝代帶來一些不一樣的變化。
「學生謹記。」
溫大學士看著越發老成的學生,還是決定告訴他,「這次金陵的考官大抵是工部的宋侍郎,這人身份微妙,如果真的是他當考官,既不會攔著你考,也不會讓你得了頭名。」
這宋侍郎不是別人,正是溫四郎的未婚妻宋思思的父親。
徐京墨無奈苦笑,看來他與這解元之名無緣。
「起碼這次能考了。」
鄉試之後的會試還要再觀望一下,若是真如他們推斷的那樣,徐京墨最好不要去參加會試。
南宮雲辭知道他是為了謝長歌到金陵的,剛好她也放心不下花無艷,就與他一道來了。
金陵和數年前相比,並沒有差異,一樣喧囂的街道,一樣涇渭分明的行人。但是徐京墨看著眼前的一切,只感覺陌生,他真的是在這裡長大的嗎?
謝長歌一臉的頹廢,和從前那個意氣風發的少年判若兩人。
「瑾瑜。」
「子期,不是我不告訴你,只是我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那年的畫舫上驚鴻一瞥,成了他揮之不去的念想。兩個人懵懵懂懂的來往著,一來二去就越發熟稔了。
花無艷知道他是謝家子,從未期待過什麼,就好像把和他在一起的每一天都當做最後一天。花無艷雖然艷名在外,但是一直是清倌,謝長歌不是不知道,只是他越來越無法忍受從別的男子聽到她的名字。
越是壓抑越是炙熱,他終究開了口,戳破了他們之間那層薄紗。他本以為她會滿心歡喜的接受他,結果那晚,她當著他的面脫去了自己的外衣,不過是香肩外露,他卻倉皇而逃。
她說他只是對她的身子感興趣,她也不介意,這身子給他又何妨。他很生氣,卻鬧不明白自己在氣什麼。
後來家裡要給他安排親事,他怎麼可能同意。直到這個時候,他才明白那一夜是她對他的拒絕,她知道他沒法娶她為妻。
謝長歌在雨里淋了一夜,隔日就發起了高燒,謝家長輩都被他嚇到了,議親之事也就沒人在提起。他父親看出他有心儀之人,但是能讓他這樣的人一定不是與謝家合適的人。他雖然沒有逼迫他,但是他認為他終究會想明白的。
他是想明白了,想明白了他對花無艷到底是一種怎樣的感情。
再見到她時,他大病初癒,臉色蒼白,一副病懨懨的樣子,她也沒捨得趕他走。
第47章 備考
「你們?」
「我不會,我是要娶她為妻!」
徐京墨看著眼前的謝長歌,很確定至少此時此刻的他絕對是真心的。
「謝家不會同意的。」
當然不會同意,他父親一直派人盯著他,他與花無艷的接觸他都看在眼裡。要不怎麼說薑還是老的辣呢,他父親沒有找他,而是找了花無艷。
他告訴花無艷謝家的傳承,然後給她講他從小到大如何苦讀,如何努力,在得了解元後本來應該直接去參加會試的,但是謝長歌說自己火候不夠,拒絕了。家裡人都以為他是想要得一甲才不肯去會試的,但是到了現在才明白,他是因為她才不可能去的。
他父親沒有一個字說她的不是,但是字字誅心。本來就因為自己出身自卑的花無艷差一點就崩潰了,最後她雙眼空洞的看著他父親,說「我知道該怎麼做,您放心。」
謝長歌講到此處,潸然淚下。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時。
花無艷自小在醉月樓長大,雖說是個清倌,但是也見多了男子,她太知道該怎麼樣才能讓謝長歌死心了。
那時的謝長歌渾渾噩噩的,以為自己終究贏的了美人的芳心,壓根兒沒注意到她的不同。只是有幾次,她好像都想獻身於他。他信誓旦旦地說「艷兒,待到洞房花燭夜。」
她總是嬌羞的躲進他的懷裡,是他蠢,沒有看到懷
里的她的淚水。
後來有一天,府學內的學子突然說今晚是醉月樓花魁的初夜拍賣日。當時他就瘋了,直接從府學跑去了醉月樓,醉月樓張燈結彩,明明白白的寫著今晚是花無艷的初夜拍賣日,價高者得之。
他怎麼可能忍得了?不顧阻攔地衝去了她的臥房,「艷兒,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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