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諾著實一愣。花了半分鐘消化這句話的含義,隨即笑開:「..這樣,那很好啊,你們...你們很合適的。」
她自言自語,反覆感嘆,真好。
余諾忽然問:「哥,和童童姐在一起,你很開心,對不對。」
余戈嗯了聲。
兩人都放慢步子,沉默下來。
這麼和余戈並排走著。余諾忽然想起很多年前,她上高中的時候,也是在差不多的寒冷季節。那天下著雨,家裡門被反鎖了,她被關在外面,只能坐在台階上。
樓道里的風灌在身上,她渾身冰涼,一直到深夜,還是沒人開門。
她去基地找余戈。他帶她去附近的粥店吃了東西,回來時,走的也是這條路。
記憶中的冬天很冷,余諾哭著跟他說,不想再回那個家了。
他說,那就不回了。
那次之後,余戈帶著她搬了出來。
余戈那時也只剛成年,卻獨自承擔了所有壓力,為她擋下一切風雨。最開始只能租房子,他每天訓練完,就在網上接最便宜的代練單,給攢她生活費。後來在OG打到首發,余戈掙到了點錢,貸款買了現在住的地方。
他們再也沒回過那個家。
眼眶有點淚意,余諾哈了口氣,肺部的氧氣變成白霧,在半空飄散開。
時光流逝,街景依舊流光溢彩,那家老舊的粥店還開著。只是景同人非,再和余戈走過這路時,他們身邊都有了能汲取溫暖的人。
往年總是充滿陰霾的冬天,好像也沒那麼冷、那麼難熬了。
真好。
望著余戈的側臉,等心情平復了,余諾說:「陳逾征過年,想帶我見他爸媽。」
「他今天跟我說了。」
「我...不打算告訴爸爸,我和陳逾征的事。」
「嗯。」余戈頓了片刻,「陳逾征知道我們家裡的事?」
余諾勉強笑:「他差不多都知道,也沒什麼好掩飾的。」
「他介意麼。」
「不介意。」
「他家裡人呢。」
「還不知道,我沒問過。」
良久,余戈說:「過年約個時間,我和他家裡人吃頓飯。」
心裡仿佛有塊大石頭被移開,余諾不自覺露出笑容,點點頭。
余諾口吻認真:「就算他家裡人介意,我也不會覺得丟人。」
雖然他們連單親家庭都算不上,但是...余諾少見的,想毫無顧忌地向兄長袒露心裡話,「雖然我從來沒說過,也不好意思說,但你是我哥哥,這件事我一直很驕傲。」
余戈:「今天怎麼說了。」
「因為我剛剛才知道,我有嫂子啦,我心裡高興,就想跟你多說點話。」
如果余戈能擁有幸福,她一定是這個世界上最替他高興的人。
余戈哦了聲。
余諾抿著嘴偷笑。
雖然余戈依舊冷清寡言,但她猜,他現在也是很開心的。
*
找了個舒服的姿勢窩在沙發里,徐依童盯著可達鴨的掛表。
九點二十分。
都快半小時了,怎麼還沒來...
無所事事地拿起手機,正準備再刷會兒小紅書。店門口的風鈴聲響了,有人走了進來。
徐依童胡亂抓了把頭髮,弄出潦草的形象,趕緊閉眼。
屏息等待著,腳步聲越來越近,直到在她身邊停下。
怎麼一點動靜都沒...余戈過來了嗎,還是又走了。心裡默數了十個數,徐依童眼睛睜開了一條縫。
余戈就站在不遠處,暖黃的燈光在他周身暈開。
見她甦醒,他目光落下。
徐依童嚶嚀一聲,想起身,又氣力不足地倒下,朝他伸出胳膊,「好睏...」
接住她的手,余戈在沙發邊上蹲下,平視著她,「回家再睡。」
「不想動...沒力氣。」徐依童朝他伸出胳膊,「抱抱。」
吃瓜群眾站在二樓看熱鬧,蔡一詩剝了個葡萄餵進嘴裡,「徐依童這演的是喝多了,還是快死了。」
CC也覺得她有點過了,不忍直視:「顯得智商有點低的樣子。」
兩人正討論著,見到徐依童成功扒上了余戈脖子。蔡一詩驚了,咀嚼的動作頓住,差點被嗆到,「這他媽也行?」
CC:「她男神不是說不近女色?不是說難追的很,這合理嗎。」
說好的不可褻瀆的高嶺之花呢。
兩人對視,都從對方眼裡看到了『我那個沒出息的姐妹居然這麼牛逼我很欣慰』的老母親感嘆。
嘴裡的葡萄突然變酸,蔡一詩把籽吐到垃圾桶,「死丫頭,不會真給她吃上好的了吧。」
瞅那黏糊到要拉絲的氛圍,CC忽然有點擔憂。她移開眼:「我下去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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