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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地看一眼他,姚良說:「難。」

聽完這個答案,余戈沒有流露出失望的神色,「知道了,我再想想。」

...

...

余戈春季賽大概率沒法上場的事,只有隊內幾個人知道。輝哥特地囑咐了,事情沒確定下來之前,先別把消息傳出去。

余戈現在不能上場,臨近年底的德杯賽,OG怕泄露風聲,乾脆派了二隊的人去打。

這幾天余戈掛完消炎藥,依舊會來訓練室。他沒提要去醫院,其他人也不敢催。

一起吃飯的時候,大家氣壓都低,只有餘戈跟沒事人一樣。

小C忍不住道:「Fish,要不然就聽良哥的,你還是去做手術吧。」

剛說完就被人踩了一腳。

Roy轉移話題:「對了,那個阿姨又來了,好幾天了,你真的不去看看?」

他也被人踩了一腳。

阿文喝道:「行了,趕緊吃飯吧,一個兩個的,話這麼多。」

余戈翻完手機上的簡訊,起身。

阿文喊住他:「等會一起看球賽。」

「有點事,你們看吧。」

余戈回房間,在床邊坐了會兒。

盯著手機,他敲下幾個字,去換了一身衣服。

*

江麗沒有想到,多年之後,再見到余戈,會是這幅場景。

時隔太久,她幾乎快要認不出他來。

原以為自己會激動地滔滔不絕,可現實是兩人對坐在咖啡廳里,久久沒能說出話。他什麼也不喝,緘默地坐在那。記憶中那個求她不要走的小男孩,已經被歲月帶走。和她對視的時候,余戈像是對待一個陌生人,眼裡沒有恨意,沒有激動,只有冷漠。

這讓江麗也沒法說出更多了。

喝了口咖啡,江麗說出第一句話:「我離婚了。」

余戈無動於衷看著她,眼神嘲笑,「哦,所以呢,跟我有什麼關係。」

江麗急忙解釋:「你別誤會,我這次來就是想告訴你,我以後不會再找你和小諾借錢了。」

余戈沒說話。

「我之前是真的沒辦法,現在小祥出院了,恢復的挺好...」她喃喃自語。

余戈打斷她:「我對你的事不感興趣,你找我什麼事。」

江麗臉上的血色褪去,有些不知所措:「沒別的事,我就想看看你,真的。」

余戈聽而不聞,拿手機看時間。

「這些年借你們的錢,我會慢慢還的。」江麗從包里拿出一張卡,「密碼是你的出生日期,裡面有三萬。」

余戈沒去動桌上那張卡。

江麗凝視余戈的那雙眼睛,和她很像。十年前他含著淚,曾經讓她無數個日夜不得安寧。

「是我對不起你們,我知道你也不想見到我。我這次回來,就是想看看你們,知道你們現在都過得好,我也安心點。」

壓抑住悲傷,江麗喝完最後一點咖啡,勉強笑了笑,「你放心,我以後不會再回來了。」

余戈冷冷看著她,「你以前就跟我說過這句話。」

江麗紅了眼睛,「真的是最後一次了,媽媽不會再打擾你們。」

這是她今天第一次在他面前自稱媽媽。說完她就起身走了。

這次也是她先走,把余戈留在了這裡。

余戈盯著桌上的那張卡,沉重的疲憊也讓他說不出一句話。

當習慣,熟悉了這種感覺,內心的沉寂如影隨形。余戈甚至連憤怒都沒有,所以他不知道這算不算是痛苦。

可能是藥效過了,他感到有些呼吸困難,連空氣都變得沉悶粘稠。

咖啡廳里有淺淡的食物香氣,午後陽光溫暖,伴隨著舒緩的音樂,客人小聲談笑。可這些,余戈漸漸都感知不到,就像是生命力在一點點流逝的感覺。

所有的一切都遠離了他。

*

徐依童一大早上起床,就感覺眼皮跳個不停。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總覺得身體哪裡隱隱不舒服。她擔心地百度了半天,到底是左眼跳災,還是右眼跳災。

她自從那次算命之後,就變成了一個小迷信。

中午打電話給CC,徐依童嚴肅地匯報了一下這個事兒,然後語氣凝重地說,「我覺得我今天應該不宜出門。」

CC聽了很無語,「不想來上班就直說。」

說完就把電話掛了。

徐依童氣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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