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野經過時,發現其中一些人自從入獄後便呆呆地望著牆壁,而還有一些因為幾日沒有服過肉仙,從早上便開始焦躁不安,用頭不斷撞擊木柵,直到滿頭鮮血卻也不停。
曹野皺眉:「你們驗過了嗎?那瓦罐里放的藥草到底是什麼?」
班頭聞言苦笑:「雖說弟兄們平時辦案也見了不少慘事,但那瓦罐中的東西卻著實是……叫人大開眼界,來了三個仵作都撐不過一炷香的時間,沒辦法,只能看今日能不能從那宅子裡直接搜出藥草來了。」
而對如此結果,親眼見過罐子裡景象的曹野自然也只有苦笑:「辛苦你們……長生教這些年做的事實在喪心病狂,我今日便要問一問他們這個教主,到底是從哪裡聽來的這種駭人聽聞的法子。」
說罷,三人走到了大牢最深處,因那教主會些武功,嘉慶府的官吏們不敢托大,用鐵鏈將他四肢牢牢鎖住,結果一夜過去,那教主似是也知逃脫無望,至今也只是癱坐在角落裡,一語不發。
「勾娘,你去叫他起來。」
經過昨晚,曹野深知勾娘的手段,而勾娘直接從身後拔下那支棒槌,走到近前去拍了拍那教主的臉,結果卻不想她這一拍,那教主的身子竟是瞬間歪到一邊,露出花白頭髮下圓睜著的雙眼。
「糟了!」
曹野一看那人下巴上都是乾涸的血漬便知不妙,一個箭步上前去探人鼻息,已是冰冷一片。
長生教主,竟是不知何時死在了獄中。
第16章
「怎會這樣!」
那班頭難以置信地衝上前來,再也想不到一夜之間,人竟會在他們眼皮子底下就這樣死了。
勾娘見狀,二話不說便撕開那教主的衣服,只見他青白的皮膚上沒有絲毫血跡和瘀青,意味著,他恐怕並非是死於外傷。
「是中毒。」
曹野用帕子捏開了老人嘴巴,肉眼可見,口唇發紫,瞳孔散大,是典型的中毒表現。
眼看曹野面色不虞,那班頭當即跪下:「大人明鑑!昨日此人被抓進來之後,就再沒有人進過這間牢房了!」
「確實,像是自己服毒。」
勾娘用棒槌翻過老人手掌,發現他指甲里還有些微黃白色粉末,曹野見狀,立刻讓班頭出去將孔雀和南天燭叫了進來。
可想而知,當孔雀發現昨晚他們好不容易抓回來的人死了,秀麗的臉上寫滿了震驚:「昨晚上還活蹦亂跳追著我打,這就死了?」
曹野嘆了口氣:「進來便是要讓你看看,他中的是什麼毒?」
他將粘著黃白粉末的帕子遞給兩人,南天燭下意識要聞,孔雀趕緊一把捏住她小巧的鼻子,沒好氣道:「說你是狗你還真是狗了?這是毒藥你還聞?」
他說著,將那粉末用水化開,在囚室里捉了一隻耗子餵下去,不多時,耗子便開始用頭撞牆,很快便徹底沒了聲息。
「並非尋常毒藥,至少不是砒霜之類。」
孔雀眉頭緊皺:「具體是什麼我還得研究一下,不過……」
「不過什麼……就是那個瓦罐里的東西!」
他話沒說完,被他捏住鼻子的南天燭忽然嚷嚷起來:「我一進來就聞出來了,就是那個味道,但是要濃很多,都嗆我鼻子了!」
「什麼?」
曹野一驚,後知後覺,剛剛那老鼠在死前也用頭一直撞牆,不正與那些對肉仙成癮之人一模一樣?
勾娘皺眉:「這麼說,那東西服用少量會成癮,大量則會中毒?」
如此一來,這老頭自己服毒便是板上釘釘,曹野還不死心,想要從牢中找出幾個教主親信,結果,不查不知道,一查才發現,牢里昨晚服毒自盡的竟有七人,其中,就有先前曾被勾娘放倒的兩個護院。
不出意外,這些人應當都是知曉肉仙內情之人,畢竟,當日教主想將孔雀滅口,便是那兩名護院前來提人。
如今,隨著這些人自戕,剩下的教眾幾乎都對那間密室里發生的一切毫不知情,而在聽聞他們一直以來吃的仙藥其實都是人肉時,其中一些人更是當場就吐得死去活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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