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間,孔雀整個人如墜冰窟,仿佛想明白了什麼一般喃喃:「也許這刀並不是烏梁的刀,而那些到北境來擄掠的蠻夷,從一開始,就不是烏梁人……」
而他話音剛落,山洞外忽然傳來腳步聲,尉風本要拔出驚鴻,火丫卻搖搖頭。
「只有一道腳步,但呼吸聲卻有兩個,有一個還很虛,定是個病人。」
她忍不住笑了起來:「看來一切順利……他們回來了。」
第105章
在囚車裡跪坐了好幾日的後果就是,曹野確實連路都不會走了。
勾娘對此似乎樂享其成,仗著他動彈不得,身體力行地叫曹野體會了什麼叫做不要輕易招惹神仙,要不是有聶言的探子一直跟著,再加上他們身處荒郊野外,曹野覺得勾娘絕不會僅僅滿足於讓他的嘴唇破皮流血。
也好在,他的順從似乎讓勾娘滿意,她這一路心情都很好,抱著曹野簡直如履平地,不多時便順著尉風他們留下的暗號找到了山洞。
「勾姐姐!」
「姓曹的!」
勾娘才把曹野放下來,南天燭和孔雀就雙雙撲了上來,南天燭仗著身子輕巧,像個八爪魚一樣盤在勾娘腰上,而孔雀長臂一攬,更是將三人全數攏在了裡頭,亂糟糟地抱成了一團。
「幾天不見這麼熱情的嗎?」
曹野撞到不知是誰的腦袋,卻是笑出了聲,這才有一種回到人間的實感,他揉了一把孔雀毛絨絨的腦袋,無奈道:「我現在可是站都站不穩,你這麼大一隻,我可抱不住你。」
孔雀這才鬆手,又上下將他檢查了一番,曹野身上沒有太多外傷,除了看上去憔悴不少,就只有嘴唇上有些血痂,一看便是聶言路上連口水都不給喝。
他冷哼一聲,立刻便將膏藥遞了過來:「我就知道那姓聶的不是什麼好東西,就算不敢直接動你,也想把你渴死在路上……」
「這個嘛……」
曹野舔了舔唇邊,一夜過去,傷口已經結痂了,他下意識看向勾娘,發現她已經抱著埋在她懷裡掉眼淚的小蠟燭走去了篝火邊。
南天燭吸著鼻子小聲道:「勾姐姐,你現在聞起來和曹野好像……你倆是不是要成親了?他身上也全是你的味道。」
勾娘忍不住笑了起來,又道:「孔雀,把東家扶過來,讓他暖一下手腳好好歇一歇。」
如此,人總算是齊了,而火丫見了他們面色卻有些凝重:「勾娘,你們身後好像……」
「你聽到了?」
曹野一瘸一拐地走到篝火邊,笑道:「是有兩個聶言的探子,一直跟著我們,不過無妨,聶言和我現在是一條船上的螞蚱,他不敢動我們,必要時有些事我還要靠他們來問聶言。」
他招呼孔雀坐下,結果卻發現他神色莫名遲疑,好笑道:「還沒緩過來呢,難不成也想讓我像勾娘抱著小蠟燭一樣,抱著你哭會兒?」
孔雀看著那把尉風手中的刀搖了搖頭,他已然意識到,母親的身份是這一切真相背後必不可少的一環,而要想揭開謎團,他就必須要做回他自己。
孔雀忽然壓低聲音:「恐怕得讓聶言的人睡一會兒。」
曹野是何其聰明之人,一聽他的意思立刻反應過來,給勾娘使了個眼色,一瞬之間,勾娘人便已經不見了,而還不出一炷香功夫,勾娘左右手各提著一人扔進山洞,和南天燭一起將人綁了後蒙眼堵耳,動作利落得仿佛在捆一頭年豬。
「火丫,你還聽見有別人嗎?」
見狀,曹野轉向一旁目瞪口呆的火丫,讓她用耳朵又確認了一遍,在這山洞周邊,確實沒有別的活物了。
尉風不解:「你讓他們跟著,現在又對他們出手,就不怕聶言那邊收不到傳信,會再來找你麻煩嗎?」
眼看著孔雀因為不放心又上去給人下了一遍藥,曹野心知肚明他馬上要說什麼,不由嘆了口氣:「不會讓他們昏這麼久,只是接下來的事,實在不能讓聶言知道。」
一番折騰,孔雀都快把人紮成篩子了,終於確定那兩個倒霉蛋醒不過來,而他走回篝火邊,還不等曹野給他鋪墊兩句,開口便說:「那把刀不是烏梁人的刀。」
他看著尉風手中匕首,毫不猶豫道:「我就是烏梁人,烏梁沒有這樣的刀,換句話說,在北境擄走你妹妹的人,恐怕從一開始就不是烏梁人。」
「你是烏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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