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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和璧出現在蘇胭面前,他身材很好,雪衫穿在他身上清疏如皎月,該精勁有力的地方又精勁有力,不像柔弱的法修,一見即知是劍修。

「你在等人?」謝和璧問。

蘇胭道:「嗯。」

她瞥了眼謝和璧,不是魔偽裝的。

謝和璧更加深了心中猜測,他彬彬有禮道:「我是謝和璧,可以坐下嗎?」

原本,是不能坐的,畢竟蘇胭要等著殺千色。但如果是謝和璧,蘇胭想問問他成為劍主的過程。她想成為刀皇,也不用他說得太詳細,只消幾句話即可。

蘇胭道:「請坐。」

果然等的是他。

謝和璧坐下,見桌面空空蕩蕩:「拿一些酒菜來,你可有什麼偏好?」

蘇胭:??

常聽說世家子弟一擲千金,今天看來果然如此,蹭個座是要請她吃飯的意思?

蘇胭果決道:「沒有。」

她喜歡貴的,但別人請吃飯就怎麼都好,端一盆蚯蚓來只要免費,她都覺得蛋白質含量豐富。

謝和璧在食單上輕點幾下,既不知口味,就各色菜系均來一些,小二眉開眼笑的拿著食單下去。

就在蘇胭琢磨著怎麼問這位矜貴冷漠的貴公子問題時,謝和璧忽然道:「你認為婚典何時操辦合適?」

蘇胭:???她想問認錯人了吧。

蘇胭不可謂不驚訝,斷情絕欲之名響徹修真界的劍主忽然在她面前來一句操辦婚典,任誰來了也得把下巴驚掉。

蘇胭順手捋了捋頭髮壓壓驚,就是這個平常得不能再平常的動作,卻讓謝和璧雙眸暗了暗。

初見他就知道,他對這名女修有一種近乎迷戀到極點的想法,連她的長髮,都令他目眩。

謝和璧身為劍主,劍為萬兵之君,主凌厲殺伐,自然沒有謙讓的美德。

他更沒有那種明知此人為自己所有、自己想要擁有,卻要活生生推開的愛好。

謝和璧此時將蘇胭視為情感的不可控,只想迅速擁有。恰好,她心悅他。他本身不願成婚,也能確認成只她一人,不會拈花惹草,他便再認真重複一遍:「初次見面,幸會。請問你認為婚典何時操辦合適?」

蘇胭:……她沒聽錯吧?

聽聽,這說的是人話嗎?初次見面和婚典何時操辦,能搭邊兒?

蘇胭深吸一口氣,決定冷靜,氣壞身體沒人替。她出一次刀可是要錢的,白出刀就相當於虧本,要和平。

蘇胭勸完自己,捋捋來龍去脈,覺得很有可能是哪裡出了問題。蘇胭道:「其實我想等的人不是你。」

謝和璧乍然抬眸,君子重器,不發則已。如今他心中的隱秘已經說與她聽,謝和璧就絕不會再收回。

他如高山清澗,空谷幽蘭的臉初露銳意:「不會有旁人,你辦婚典的對象只能是我。」

0JBK,蘇胭終於懂了,原來是變態。

還想玩兒巧取豪奪?

蘇門主這輩子雁過拔毛,從未被懟臉調戲過,迥異特殊的遭遇令她惱羞成怒怒火中燒。

她微笑,眉眼如仙,火山噴發的前奏:「死流氓,辦你爹的墳!」

小二端著菜正要上前,聽到這話手一抖,被變化驚得忘了反應。怎、怎麼忽然就這樣了?

謝和璧同樣稍一愣,詭異的是,他並不生氣。

蘇胭此時橫刀直劈,一招飛鴻起,輕身如燕砍向謝和璧,謝和璧輕一側身,魔刀刀意洶洶,擦著謝和璧的脖子而過,僅差之毫厘。

對蘇胭這等修為的人來說,差之毫厘也就是失之千里,她看向錯開的刀鋒,意思面前這個變態,還真有可能是謝和璧本尊?

真是人不可貌相,狗不可打量。

謝和璧以躲為主,倒也不顯狼狽,和蘇胭一攻一守,如白鶴雙飛,殺機盡在蹁躚衣角之下:「也許我們之間有誤會?」他並不想和她動手。

「誤會?」蘇胭也希望是個誤會,她道:「你剛才想和我辦婚典,是認錯人的誤會?」

「……不。」謝和璧沉默須臾,直白否認。

那不就結了?死變態,蘇胭看出此人修為很高,沒有殺心,正因如此,她才要逼得他出劍。

試問,同修兵器者,誰能拒絕一個劍主當試鍊石呢?正好抵他的調戲。

蘇胭霎時知曉自己應如何做,刀意如弒殺血海,往謝和璧的劍涌去。神兵自有驕傲,劍主的劍,不會被挑釁到家門口還只敢做縮頭烏龜吧?

劍身在劍鞘中嗡鳴,謝和璧仍未拔劍,只被逼得後退。

在蘇胭鋪天蓋地的魔刀煞氣下,天香樓忽然冒出一股腐爛的魔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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