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雙更覺得她高義。
鍾語溪說了一通,心裡也好受一些:「走吧,去找師尊。」
酒樓內。
來去匆匆的修士們都已經散開。
蘇胭睡在房內,苕月門弟子們守著。韓展言推門而入,陸明道:「你怎麼去了那麼久?」
韓展言含著笑:「看了場戲。」
門主都這樣了,他還有心思看戲?陸明狐疑的目光掃來:「你看的什麼戲?」
「看了場酸不溜丟、指鹿為馬、背後小人的大戲。」韓展言搖著摺扇,想到鍾語溪剛才正氣凜然的神色作態,他就不禁想笑。
嫉妒,是一種像野草一樣的情緒。
韓展言也沒出聲打斷鍾語溪和路雙,既然有了嫉妒,之後只會滋長,他能打斷她背地裡的一次抹黑,打不斷更多次抹黑,不如讓她以為自己現在的抹黑說辭天衣無縫。
韓展言修習魅道,最大的感觸就是:永遠不要試圖控制別人的情緒,多通過控制自己的情緒,來達到目的才是魅道應該做的。
陸明道:「你奇奇怪怪。」
祝青看著沙漏里時間一分一秒減少:「不對勁,怎麼門主還不醒?照理服下解酒丹後一炷香時辰,她就應該醒了。」
魏紫雪正巧端著一碗補品進來,一見門內都是熟面孔,眼皮跳了跳:「為什麼?!你又不是醫修你說為什麼?還不去叫醫修來!」
祝青連忙就要動身去,同時委屈道:「可是之前我的松鼠醉了,用了點解酒草藥,也差不多這個時辰醒。」
「你也說了那是松鼠,你個獸醫!門主是活生生的人!」魏紫雪說著就要把祝青推出去,「快去請醫修來,無論花多少錢。門主身體為重。」
床上,蘇胭的手指顫了顫,再是眼睫毛輕輕抖動。
蘇胭依稀聽到了關於錢的字眼。
這字眼,就像是黑夜中明亮的燈塔,渴了十年的人忽然見到了水,活活把蘇胭從黑暗中拉出來。
酒仙之酒真的不是浪得虛名,她一口沒喝,光聞味兒,現在連手指都不大動得了,仿佛酒味兒滲透著皮膚醉了肌肉。
蘇胭張口:「別、別……」
她這聲音比蚊子大不了多少,還是落在了魏紫雪的耳朵里,魏紫雪驚喜萬分:「門主,你想說什麼?」
蘇胭發現自己沒法起身,也就不掙扎了,像鹹魚一樣躺平在床上。
她一靜,真有了說話的力氣:「別找醫修,就讓七師弟來。」
魏紫雪勸道:「可七師弟只給他的獸看過病。」
蘇胭道:「你知道嗎?人被稱為高級動物。」
魏紫雪:???門主沒燒壞腦子吧,人怎麼能跟獸混為一談?!
蘇胭及時轉了口風:「我的意思是,醫修最多只能醫治我的身體,但是會讓我的心更傷痕累累,而七師弟……」她看祝青那張娃娃臉,想到他不入流的醫術,稍退半步:「如果有需要用刀的地方,我可以自己來,畢竟我比較專業。」
真刀修,真專業。
眾人:……
第一次能把摳說得這麼清麗脫俗的,什麼叫心會傷痕累累?不就是花錢會心痛的意思?
魏紫雪臉都氣白了,第一次忤逆蘇胭的意思:「不行,七師弟你快出去。」
祝青撒丫子就打算跑出去,只聽得咣當一聲,酒樓之靈憑空出現,高大的身軀威風凜凜,堵在門口。緊接著,蘇胭的小機關傀儡也排在酒樓之靈左右側,封住一切走位。
「雖然我現在沒什麼力氣,但我的機關很有力氣。」
祝青老實了。
蘇胭的大多數機關秉承她的一貫作風,高攻擊,悍匪作風。照她的話來說,以防禦為主的機關需要的堅硬材料比較多,更貴,不如舍防禦全重變幻攻擊。
魏紫雪也無奈:「那你至少把這碗補湯喝了。」
門主比她還小五歲,說起來,魏紫雪記得小時候門主還不是門主的時候,也是神采飛揚,抱著漆黑的魔刀,根本沒為錢財憂心過。
那時,隔壁黑刀門門主都誇讚她有中興之風,進退得當。
直到後來,老門主夫婦死去……門主接手了苕月門,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她的氣質越來越鋒利,她的特立獨行之下,是因為苕月門退無可退。
魏紫雪今日和鍾語溪發生了整整兩次衝突,能彈奏動人樂曲的樂修,當然心思細膩。
她不是看不出鍾語溪對蘇胭的敵意、嫉妒,嫉妒來源,魏紫雪想了想,也許是因為溯蘭真君等人幫著門主說了一些話,也或許鍾語溪是完全看不慣門主的行為。
但……魏紫雪雙目一冷,她們都這麼難了,誰還需要鍾語溪的看得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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