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可能是因為,她下意識躲避他的動作,刺傷了他。
林西月嚇得手腕抖了一下,眼皮跳動。
她抬起下巴,委屈地、怯生生地看著他。
鄭雲州大力牽過她的手。
林西月是被他拽走的,他根本沒給她拒絕的餘地。
上車後,鄭雲州終於鬆開了她。
林西月背過身,自己揉了揉那道紅色的勒痕,又悄悄把手縮回袖子裡。
回到金浦街,她跟在鄭雲州身後上了樓。
洗乾淨手,林西月慢吞吞走到餐桌邊坐下,面無表情地嚼米飯。
一碗飯,她大概只吃動了十分之一。
實在咽不下去了,林西月問:「我有點累,可以去睡會兒嗎?」
「去吧。」鄭雲州疲憊地說tຊ。
全姨過來收碗:「哦喲,西月就吃了這麼一點。」
鄭雲州囑咐了一聲:「她弟弟做了手術,吃不下去,等晚一點,給她再做點宵夜吧。」
「好。」
林西月也不敢去睡。
洗了澡,手機就放在身邊充電,生怕它響起來。
護士說重症監護室的家屬都一樣,就怕半夜接醫院的電話。
林西月穿了條睡裙,盤著腿在地毯上打坐,心里不停地祈禱。
不知道坐了多長時間,有人敲了敲門。
她揚聲說:「全姨,您進來吧。」
但進來的人是鄭雲州。
他穿著菸灰色的真絲睡衣,手上拿了個托盤,上面放了一碗赤豆小元宵,熱氣騰騰。
林西月緊張地扶了扶床。
這本來就是他的臥室,他進來還敲門?
怎麼有種黃鼠狼給雞拜年的感覺?
鄭雲州把托盤放下,轉身對上她恐懼的目光。
他手裡掐了支沒點的煙:「如果不是太麻煩你的話,能解釋一下,為什麼這麼看我嗎?」
林西月認真仰起臉:「你第一次進自己房間,我覺得陌生。」
「哦——」
鄭雲州拖腔帶調地說:「你還知道這是我房間。」
林西月又低頭:「知道啊,我一直都清楚。」
這套大房子裡的一切,包括她,有哪一樣不歸他所有呢?
鄭雲州往前走了幾步。
他也利落地盤起腿,坐到她對面:「這是做什麼,參禪悟道?」
林西月說:「剛才我一個人不像,現在我們對著坐,就像了。」
鄭雲州頗有興致地問:「說說看,你悟出什麼來了?」
「什麼都沒有,只是想讓自己平靜下來。」
林西月一臉懊悔的表情,她說:「我抄了那麼多經,也會講那麼多似是而非的道理,但真正到自己身上的時候,就通通失靈了。」
想了想,她又抬起眼皮望向鄭雲州,眼睛裡瀲灩著一點水光。
到底還只是個不到二十歲的女孩子。
再比別人經歷得多,遇上這麼大的事兒,頭回進了那種鬼門關入口一樣的地方,會擔心,會害怕,都再正常不過。
她始終堅強地站在外面撐著,已經很好了。
他嘆了口氣,伸長手臂:「來,到我這兒來。」
林西月用膝蓋點地,兩下就爬到了他懷裡,臉貼在他的領口,冰冰涼,滑溜溜的。
她深吸了口氣,像抓住救命浮木一樣靠著他,蹭了兩下:「鄭雲州,請你用你富饒的、優越的人生閱歷回答我,小灝會安然無恙的,對吧?」
鄭雲州抱著她說:「聽實話嗎?」
「實話。」
鄭雲州來回摸著她的手臂,輕聲說:「實話就是,這個問題我回答不了你。他做了一場這麼大的手術,會出現什麼突發狀況,也許對別人來說只有千分之一的概率,但仍然難以預料。這是事實,你不能迴避。」
林西月仰起頭來看他。
燈帶里冷調的光線流淌下來,把她的臉洗成一朵潔淨的白荷,像舊畫報上清純的封面女郎。<="<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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