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朗了一整天,北風終於在夜裡趕來,把雲層吹散揉亂,將雪片揚得滿世界都是。
煮好了面,林西月自己端來吃了,洗乾淨鍋後,去客廳看了會兒春晚。
實在也沒什麼意思,她躺在沙發上,隨手拿過角几上那本《雅歌》看,是鄭雲州翻了一半的。
林西月想不到,他居然會有閒心看這種文字秀麗,帶有濃重基督教色彩,民間口頭傳唱的詩歌集,而講述的內容,是男女之間不可名狀的愛。
有時覺得鄭雲州有太多面,唯我獨尊的是他,蠻不講理,說話尖酸的是他,思維敏捷,機警高智的也是他。
也總是喜歡用冷臉和刁難來表達晦澀的關懷。
看著深奧難懂的詩歌,林西月腦袋暈了一陣,漸漸睡過去。
夢裡有一道高大的人影,晃動在水晶燈下。
他彎下腰來吻她,她沒睜眼,卻張開了嘴迎上去,伸手繞住他的脖子,勾著他不讓他走,和他貼身糾纏到地毯上,骨酥肉軟。
啪嗒一聲,手裡的書掉下去。
林西月從夢裡醒過來。
哪有什麼人?被調成靜音的節目裡在演魔術,空曠華美的房子裡,只有她自己。
她摸了摸她的臉,好燙。
想起那天晚上打濕床單,第二天被全姨熟練地換下,身體更熱了。
那麼一樣東西,好長,也好大,又熱又重,她一隻手幾乎握不住。
也不知道......得有多好的包容性,才能塞得下他。
林西月坐起來,彎腰撿起書,攤開在了茶几上。
收到她的祝福時,鄭雲州正在園子裡陪母親聽戲。
趙木槿年輕時酷愛京劇,痴迷其華麗明快的唱腔和高亢激昂的聲調變化。
這陣子她都在將養,為了討她歡心,鄭雲州特地派人去找了這一班遠近聞名的戲團,熱熱鬧鬧地在園中唱到元宵。
今天這齣戲是趙木槿最喜歡的,流傳了上tຊ百年的《白蛇傳》。
寬敞的花廳里,趙家上下都到齊了,趙木槿坐在正中的圈椅上,左手邊坐了鄭雲州,另一頭是她弟弟趙衛國,再往後,就是恩如和青如,還有趙京安。
趙木槿轉頭看兒子,他正盯著手機。
她拈起一瓣蜜瓜:「怎麼了,等誰的消息啊?」
「沒有。」鄭雲州摁滅了屏幕,把手邊的煙抬起來抽了一口,「熬了兩個大夜,把事情都處理完了,過年總要清淨一點。」
趙木槿說:「這個戲團不好請,你怎麼說動人家,正月裡來家住下,唱這麼久的?」
鄭雲州心不在焉地搖頭:「說不動,也懶得說,我拿錢砸動的。」
「......你真是。」
後頭趙京安捂了下鼻子:「好大的霧啊,哥,你這煙雖然好聞,但我都看不清了。」
趙木槿剛要制止侄子,讓他忍一忍。
別大過年的惹鄭雲州生氣,鬧到打人罵狗。
但下一秒,鄭雲州一聲不吭,自覺地掐滅了。
她露出微微驚訝的神色,嘆道:「變了啊,兒子。」
「沒有吧。」
鄭雲州端起杯冷茶,傾斜杯口,淋了一半澆在手上,洗乾淨了,用紙巾擦了擦。
趙木槿斜起眼睛來看他:「換了是以前,聽見這麼說,你的菸灰早就撣到京安頭上去了。怎麼,小林溫柔伶俐,她把你照顧得挺好,心情也不錯?」
「就那樣。」他不願多談這個。
趙木槿低聲說:「你新鮮一陣子就算了,老實把心收回來結婚,看在今年你做出的成績上,這次我不和你計較。」
除夕夜裡,鄭雲州怕和她吵起來,也懶得作聲。
真說不好他還要新鮮多久。
這不怪他,只怪林西月太能挑動他的心緒了。
他低頭去翻手機,林西月的這兩行字,混在一堆群消息里進來,竟然現在才看見。
鄭雲州的面色柔和了幾分,抬起下巴看台上。
唱白蛇的那位名角兒,粉面玉容,鳳目含黛,身著月白緞繡青蓮帔,胭脂從顴骨暈染到耳際。
搖板轉了散板後,白娘子纏綿地唱著:「莫叫我望穿秋水,想斷柔腸。」
鄭雲州素來不愛聽這些,但這一刻像被唱詞擊中,身體不覺往後靠了靠,想起林西月低眉抿唇時,仿佛也是這副嫵媚模樣。
他喉結滾了一下,忽然覺得哪兒哪兒都燥得難受,伸手鬆了顆扣子。<="<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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