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現在好像不一樣了。
過去很多的觀念和習慣,就這麼無聲無息地變了,不知是被誰影響?
也許他的心熱了,如今竟也能看出堂弟的躊躇和猶豫,甚至隱隱覺得不忍。
鄭雲州拍了下他的肩:「你要去挽回就抓緊。過了年,她姑媽就要給她安排相親,人選都定了,很快就會結婚。」
對於堂哥的轉變,鄭梁城也吃驚不小,愣了半天。
頭幾年的時候,他哥聽了這些兒女情長的事就煩,嫌太婆婆媽媽,他都不太敢提。
怎麼今年這麼仁慈了?
他忙不迭點頭:「我心裡有數了,謝謝哥。」
鄭雲州匆匆走了。
到雲野時,他也沒驚動任何人,讓司機開到了湖邊。
但打理酒店的李徵得知他要來,一直在小樓邊候著。
車燈打在他身上時,小跑著去開了門。
鄭雲州下了車,丟了個厚厚的紅包給司機:「回家去過年,明天不用來接我。」
司機歡天喜地接了:「謝謝鄭總。」
鄭雲州指了下李征說:「你也去休息,這兒不用管了,有事我打前台電話。」
李征笑說:「不用,我光棍一條,在哪兒不是過啊,我怕別人伺候得不好,還是我來。」
邁過門檻後,鄭雲州問了句:「她睡了嗎?」
「沒有。」李征指了下院中的湯池,「我說您沒那麼快,給林小姐講了一番藏藥浴的功效。她聽得很有興趣,高興地去試了,剛泡上。」
聽後,鄭雲州不禁皺了下眉。
他脫了外套扔過來,語調怪怪的:「是嗎?她就那麼肯聽你的?」
李征雙手接了他的大衣,稀里糊塗地撓了撓後腦勺。
他做錯什麼了?是不能對林小姐太熱情嗎?
那還不是因為鄭雲州太看重她。
當然,除此之外,也是林西月這姑娘和善可親,輕聲細語,說話又討人喜歡,李征也忍不住對她殷勤些。
鄭雲州一隻手搭在胯上,吩咐說:「去把那瓶酒找出來。」
「哪一瓶?」李征沒明白這個特指。
鄭雲州哼了聲:「藏藥浴你頭頭是道,拿瓶酒還要問我啊?就是去年老沈送來的。」
李征懂了,點頭說:「我馬上燙熱了送來。」
鄭雲州掃了眼外面,先沒過去,進了浴室沖澡。
今晚又是酒又是煙的,那趙青如也不知道灑了多少香水在身上,和她坐了幾分鐘,襯衫上全是她的香氣。
他洗完,繫著浴袍從裡面出來。
院中熱氣繚繞,檐下掛著的琉璃燈像蒙了層薄紗,氤氳在一團橘霧裡。
墨竹屏風上,映出林西月纖薄的後背,她的頭髮用一根木簪子挽住了,鬆鬆地盤在腦後。
鄭雲州朝站在兩旁的服務生撣了撣手。
她們會意,放下捧著的絲袍和浴巾下去了。
他繞過屏風,看林西月靠在石壁上,翻著那本從金浦街帶來的《雅歌》。
她看的入了迷,絲毫沒有察覺周圍的變化。
鄭雲州把手放到水裡浸了浸,又撈出來,往她臉上彈了幾點水。
「呀。」
水飛到臉上的瞬間,她下意識地偏了偏頭。
林西月睜開眼,看見池邊蹲了個得意洋洋的鄭雲州。
那就不難理解這種另類的打招呼方式了。
她放下書,擦了下臉,臉部的弧度柔和地舒展開,朝他抿抿唇,溫柔地笑了:「你終於來了,我等了你好久。」
她怎麼這麼乖?
一般女孩子被這樣戲弄,不都要蹦得老高,尖起嗓子罵,你在搞什麼名堂!
鄭雲州愣了下,忘了手還泡在水裡頭。
身後的風停了,樹影花影也不再擺動,一切靜止下來。
鄭雲州回過神,瞥見自己在水中的倒影,表情呆呆的,像一隻愣頭鵝。
「你怎麼了?」林西月攀著池壁過來問。
他伸了伸手,答非所問地說:「起來,你身體弱,泡久了頭暈。」
林西月看了看自己,搖頭:「不......不用,我自己能行。」
「你能行什麼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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