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雲州拿車裡放著的毯子裹住她,抱上樓。
打那天起,林西月知道他吃醋厲害,便開始躲得男生遠遠的。
就這樣,她和付長涇尬在了車邊。
林西月剛準備好一段話術,表示抱歉不能載他。
「我的車來不了,你送我一起過去吧。」付長涇先一步開了門,坐上去。
咦,她好像還沒說好吧。
這麼不客氣的嗎?
林西月只好避嫌地坐在副駕駛上。
她沒有來過海城,頭一直偏向車窗外,看棕櫚葉在熱浪里被翻捲成孔雀的尾屏,咸澀的風從海邊吹來,吹著鳳凰木的花瓣一路盪,一路飄。
「讀大學以後,你還是第一次出京吧?」付長涇突然問。
林西月也沒回頭,就這麼嗯了一聲:「放假了呀,來散散心也好。」
付長涇笑,笑里透著股輕蔑:「你的神經繃得那麼緊,是不會來散心的,從前讓你去郊外走走,你都嫌遠不肯去。」
「人會變的嘛,付長涇。」林西月說。
付長涇搖頭:「你並沒有變,還是原來那個林西月,否則不會在包里裝那麼多資料,你是不敢違背鄭雲州。他那麼霸道,和他相處一定很累吧?」
至少在他看來,她仍是光而不耀的模樣,懂得隱藏、保護自己,不動聲色地積蓄力量,人生目標相當明確,每個階段該做什麼就做什麼,不因為有了鄭雲州而偷懶,或者說墮落。
他有時在學校看見她,除了穿著上起了不小的變化,那大概也是鄭雲州的要求,其餘的都大差不差,還是那副靜默和順的姿態。
林西月彎了彎脖子,指甲撥著袖口的花紋:「你沒有真正了解過他,其實他沒那麼不講理,大部分時候還很有趣呢。我也沒你意料中的那麼辛苦,不要總是對我的處境進行災難化想像。相反的,他給我提供了一切的便利,救治我弟弟,讓我容身的地方。」
付長涇不屑地嗤了聲:「這麼聽上去,你還是在把他當債主,當恩人,並不是當男朋友,你做出的這些自我犧牲,全是在還債,是報恩,對不對?」
他的嫉妒和害怕,赤身裸體地暴露在日光下。
複雜的情緒在付長涇的胸口裡發酵,他很怕,他怕他沒有得到,而被鄭雲州俘獲的這一切,是因為他攻無不克的男性魅力。
所以拼命地引導眼前的女孩子,想要聽見她訴說,她過得有多心酸。
但林西月一眼看穿了他。
她扶著座椅扭過頭,笑說:「那是我的事情,不管我把他當成什麼,我們都已經過去了。」
付長涇盯著她紅潤的唇瓣看。
他早該下決心吻上去的,總和她談什麼尊重禮貌?
付長涇說:「那也不一定。」
「你什麼意思?」
「月月,你弟弟治病花了多少錢,你讓他一筆筆算清楚,我幫你還給他,以後你就不用再聽他的了,而我,也不要求你一定和我在一起,你看這樣好嗎?」
聽起來像要給她贖身呢。
林西月轉過頭,自嘲地笑了下:「早就算不清了。」
她和鄭雲州之間,從一開始就是本糊塗的爛帳。
付長涇逼問她:「是算不清,還是你壓根不想算,究竟是他不肯放過你,還是你也想借著這個正當理由,在他身邊陪著他?」
她細細的指尖掐入掌心,一陣尖銳的刺痛蔓延到心口。
林西月把頭轉向窗外:「你實在想知道的話,就當我是吧。」
她也不知道是不是,腦子裡卻轉過那個昏暗朦朧的黃昏。
鄭雲州抱著她躺在沙發上,剛結束一場大汗淋漓的性/事,林西月被他吻著臉,剛剛平復了一些,想起來問:「你怎麼有時間看詩集了?」
他輕喘著回:「我這麼低的戀愛水準,還不得補習一下?」
那一刻,她忽然覺得他可憐,很沒有來由的。
有沒有可能,這根本無關他的水準,是她在情感層面太牴觸。
就像比武一樣,身懷再高明的內功,碰上了根本不接招的對手,也無計可施。
胃裡有東西蠕來蠕去,像幾千隻蝴蝶正在不約而同地扇翅膀。
這份感受太怪了,怪得林西月不知道怎麼好,情不自禁地去吻他。
吻上他的唇以後才好過了一點。<="<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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