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西月聽得難受,拉了下她的手:「因為你是個有主體性,有自由意志的人哪,被迫接受不喜歡的事物,當然會有落差和失望,這並不叫不懂事。不過......鄭梁城確實不是好人。」
況且,懂事這個詞被創造出來,對女孩子來說,根本就不是什麼褒獎,反而是吃人的規訓。人們夸一位女性懂事,就意味著她甘於忍讓、遷就,一再地犧牲自身權益。
林西月就是這樣被誇過來,深受其害。
從小到大,她都在小心地隱忍避讓,但也沒有辦法,這是生存下來的必要條件。
所以她才拼命地讀書,不舍晝夜地守著書桌邊高高的寂寞,就是為了早一天有能力保護自己,不用再往身上貼懂事、體貼這類的客體化標籤。
趙恩如難得看她義憤填膺地評價誰。
她聽笑了,跟著一道罵:「青如說了,他們鄭家狂的狂,孬的孬,沒一個好東西。」
「啊?」林西月微微張圓了嘴,「那也不能一桿子打死,你哥......你哥還是挺好的。」
趙恩如覷著她泛紅的臉色:「我正要說呢,這一年來鄭總脾氣tຊ變好了,耐心也多了,都是被你馴順的吧?」
她低下頭:「沒有,我不敢。」
趙恩如提醒她:「婚禮在下周六,你記得來啊。」
「好,一定。」
恩如點頭:「那你快回去吧,我還要等一個朋友,不送你了。」
林西月拿上請柬,回了金浦街。
今天全姨不在,她要帶兒子去看病,下午請了半天假。
西月也不餓,洗完澡,重新換了一條裙子,就去書房學習。
她坐在電腦前,逐字逐句地修改自己的論文,這篇稿子投出去後,已經審過了,但編輯還是提了幾條意見,讓她再加以完善。
她盯著屏幕看得認真,連天黑了也沒有反應,頭頂的燈忽然亮起來時,西月下意識地偏了偏頭。
轉過脖子一看,鄭雲州衣冠楚楚地站在門口,手還撳在開關上。
他教訓孩子的口吻:「借月亮當燈籠,家裡都苦成這樣了,要這麼節儉哪?」
林西月笑了笑:「我正要去開燈的,這不是您來了嗎?」
鄭雲州走過來,拍了下她的屁股,讓她坐過去點兒。
西月挪了挪,她問:「你今天這麼早下班?」
他鬆了松領帶,往圈椅上一靠,嫌這麼坐太擠,直接把她抱到了身上:「我也沒簽賣身契給趙木槿,至於每天拼死拼活的嗎?」
林西月保存好文檔,關了電腦。
她轉過身,彎下脖子在他領口聞了聞:「今天好像沒怎麼抽菸呢。」
「我還沒吃飯,餓了。」鄭雲州把她的臉捧起來,對她說。
西月被掐住了下巴,只得仰頭看他:「那就去吃呀。」
「等一下,沒那麼好吃,先辦點正事。」鄭雲州稍一低頭就吻住了她。
臉貼得這麼近,唇舌交融時,林西月的睫毛撲閃在他臉上,引得他顫了一下。
鄭雲州沒出息地想,他對林西月接近病態的渴望,讓他根本無法抵抗她的靠近,甚至都不用做任何前戲,只要挨上她新嫩的皮膚,就會變得很應。
他吻她的力道越來越重,林西月不斷地往後折腰,快從他腿上掉下去的瞬間,她嗚了一聲:「抱我......抱我.......」
鄭雲州笑,伸手箍緊了她的腰,狠狠往懷裡一摁,像要把她揉進骨血里。他邊啄著她的唇,邊說:「那麼怕摔啊?」
林西月穿著長裙,裙擺被翻折在鄭雲州手裡,他掐著她的大腿,讓她直白無誤地貼上自己的欲望,然後一點點麽她,鼻尖全是甜軟的香氣。
她安靜回應著他的吻,呼吸由輕轉急,在面料濕成一塊薄紗,輕輕一扯就破時,忍不住細弱地出聲:「鄭雲州......」
林西月的聲音在這種時刻總是變得很嬌。
他嗯了聲,輕柔地吻著她的臉,不重不輕地挨上來:「怎麼了?」
她連耳後都晃動著紅暈,忸怩地邀請:「你......你不辦正事了?」
「正事是什麼,我忘了。」鄭雲州故意裝傻。
林西月蹭了蹭他胸口,黏在他耳邊說:「是......是做......」
明明都快受不了了,他還是低啞地問:「做什麼?」
「愛呀。」林西月急得咬了他一下。
鄭雲州放她站起來,將她翻了一個身,慢慢地貼上她的後背,嚴絲合縫地,然後俯身銜住她的耳垂:「這是愛嗎?」
林西月緊緊扶著桌子:「嗯......是......」
鬧了一陣,他們在濯春吃過飯,鄭雲州又帶她上了翁山,車子開到門口時,都已經快九點了。
林西月記得上次來這個地方,是為她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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