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木槿也理解,她喝著茶給了個建議:「鄭從儉在哪兒辦公你們也都知道,派個人去問問吧,你看他願不願讓兒子改個姓。」
說到這裡他們便偃旗息鼓了。
鄭雲州在母親身邊坐下,手勢瀟灑地解開西裝的扣子:「財務部接著說。」
打從他進門,幾個總監就繃緊了神經,趙董事長好說話,這位可糊弄不過去。
鄭雲州一句多餘的廢話都沒有,連秘書為他端上茶時也沒反應。
「五局在搞供應鏈金融試點,保理業務折扣率比其他的建築公司要高出十五個基點,所以......」
鄭雲州看完幕布上的柱狀分析圖,打斷道:「這個我知道了,不用浪費大家的時間複述。我問一下,帳齡超過了二百七十天的應收帳款里,百分之六十都發生在航運業務上,風控部做了風險評估沒有?」
財務部負責人緊張地咽了兩下,趕快去調測試報告。
他看完,點了點頭:「好,繼續下一項。」
聽了一個上午的匯報,到十一點半還沒結束,研發中心的負責人仍在介紹新發明的技術專利,鄭雲州撐著額頭認真聽,不時點頭。
講完時,他端起茶杯喝了一口:「下周二之前,我會把仿真參數同步給你。」
負責人扶了扶眼鏡:「這項研究很新,國內沒幾家公司在做,那份生產數據非常難要,涉及保密,恐怕要協商脫敏方案。」
「我說給你就會給你,哪那麼多話。」鄭雲州重重地放下。
散會後,看著人一個個出去,他仍穩如泰山地靠坐著。
趙木槿關心了一句:「怎麼不起來?」
鄭雲州揮了揮手,不肯說:「您先走吧。」
「到底怎麼了?你有事別瞞著媽媽好不好?」趙木槿急道。
鄭雲州撐著桌子,勉強才站穩了:「我頭暈,怕自己會摔下去,滿意了吧?」
袁褚趕緊上來扶他:「鄭總,我送你回去休息。」
「不用,回去也休息不了,辦公室里躺躺算了。」
「好。」
鄭雲州就這麼一直忙到了春節後。
自從林西月走了,他一次都沒再去過金浦街。
袁褚把他的行李搬到了茶樓。
一開始,鄭雲州還每天問,有她的消息嗎?
袁褚都說:「人都派出去了,在四處悄悄地找,但還沒找到。不過,他們都去了武陵好幾趟,從來沒見到林小姐。」
鄭雲州點頭:「那就是我猜錯了,去別的地方看看。」
「好。」
後來隔兩三日才問一次,還沒有音訊嗎?
袁褚又安慰他:「沒有,不過丁秘書把林小姐藏起來,一定會保證她人身安全的,我相信她平安無事。」
鄭雲州嘴上沒說什麼,撣手讓他下去。
但袁褚的感覺十分不好,他現在耐心越來越少,脾氣也越來越差,也越來越獨斷專行,聽不進意見。
比在瑞士讀博的時候還要難服侍。
袁褚明白,睡眠質量差會影響情緒,可他勸過一次鄭雲州,要不然就介紹個權威的心理醫師給他,起碼能保證睡得著覺。
但一提鄭雲州就不高興,說自己沒事。
春分那天,趙木槿想起問他要一套黃地粉彩的餐具,說過兩天得在園子裡接一位要緊的客。
鄭雲州剛下班,懶懶地說:「在金浦街,我拿了給送過去。」
三個多月了,林西月就像人間蒸發了一樣。
而他一百多天沒再回過這個地方。
鄭雲州不敢,他不敢看見和林西月有關的任何東西。
怕那股澆不滅的恨意又燒得他渾身發燙。
雖然沒人住,但還是每天都打掃衛生,這裡一桌一椅都沒動過。
鄭雲州拿上已經裝盒包好的餐具,看見五斗櫥上被花瓶壓住的一張拍立得,是林西月擺弄相機時拍的第一張照片,拍的是她自己。
相紙的邊緣已褪了色,框住的女孩紅唇黛眉,一雙柔潤的含情目。
那天中午天陰陰的,她背對著落地窗,拍了張和白塔的合影,發現新大陸一樣對他說:「好棒,真能立馬出照片,我只在GG里看過。」<="<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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