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歡我讀書好,但我英語好差。」球球說。
林西月點頭:「今天放了學,我送你回家,先去上課吧。」
下課後,林西月牽著球球回去,下了石板橋,在村口的雜貨店裡,要了一瓶最貴的白酒。
球球拉著她說:「老師,這個幾百塊呢,別買了。」
「沒事。」
到他家時,老人家正坐在門口的板凳上,遙遙望著學校方向。
大概也是在等小孫子放學。
林西月懂了,這又是個有述情障礙的長輩,明明心裡盼著孩子好,但說出來的話就是難聽,有時還要動手打。
球球鬆開她的手,跑過去介紹:「爺爺,我們英語老師來了。」
老人家趕緊站起來,慌張地問:「老師,他在學校惹什麼事了?」
「不是。」林西月擺了擺手,笑說,「我是來跟您說一說球球的情況,這孩子很聰明的,又聽話,是班上的衛生委員,他幫了我好多忙,我也要走了,送給他東西又不收,說爺爺不許。」
老人家滿臉的笑容,連連點頭:「是我,我怕他從小養成不好的習慣,總拿人家的東西。」
林西月扶著他進去了:「別人的可以不收,但這是老師給他的獎勵,是他靠勞動成果得來的。您呢,平時對他多點耐心,他將來會有出息的,一定孝敬您。」
老人家動容地說:「是,我也會注意,謝謝老師。其實孝不孝敬無所謂,我就怕對不起他爸爸,就這麼一個獨苗交給我,我怕教不好他。」
「理解,但方式方法我們可以改進,對不對?」林西月說。
球球也抱著爺爺說:「我會聽話的。」
「好孩子。」
又講了講其他科目的情況,林西月就出來了。
她走在回去的路上,為自己又幫助了一個小男孩而高興。
相信他爺爺以後,對他能多一點耐心,爺孫可以正常溝通。
快到金家時,田埂上傳來鐵耙刮地的聲響,爺叔正在給剛翻過的菜畦撒草木灰,他累得直起腰來,不停地捶後背,翠綠的秧苗里飛出兩隻白頭鵯。
這種鳥又叫白頭翁,白頭婆,在南方平原地區很常見,在傳統抒情文化中的意兆也好,常用來比喻夫妻恩愛偕老。
林西月看了一陣,搖搖頭,轉身進了院子。
廳堂里沒開燈,黑漆漆的,大概村子里事情多,金柳還沒回來。
但她推開門就進去了,鑰匙都還沒有擰。
林西月不免提高了警覺,小聲叫了句:「阿姐,你在嗎?」
她到自己房間門口,忽然燈都全被打開,照得她偏了偏頭。
再轉過脖子時,面前一道高瘦的身形,就站在她的書桌邊,昏弱的燈光把他的臉蒙上一層病色,看上去走了樣。
五個月過去了。
這張臉幾乎天天出現她夢裡。
也許知道是夢,她可以肆無忌憚地抱他,連看書也靠在他懷裡。
不必等鄭雲州主動,然後她再假扮乖巧地迎上去,而是她就想要親近他。
又或者,是因為在發燒的那個晚上,她拼命地忍住了沒有去抱他,遺憾的瞬間刻進了腦子里,所以加倍地在夢境中討要回來。
而真見到他時,林西月反而不敢上前,只剩下忐忑和害怕。
鄭雲州面上鎮定,但目光與她交匯之際,也不免心跳加速。
找到她不容易,也算是交了運,碰上文旅節目的主持來武陵拍宣傳片,拍到中學的操場時,林西月不小心入了鏡,自己也沒注意。
但因為這地方沒什麼名氣,片子也沒引起多大的反響,但被公關部的負責人看到後,立刻就報告給了袁褚,不確定地問這是不是林小姐。
當時鄭雲州在簽合同,本來簽完要陪客吃飯,他也推掉了,說臨時要去西邊出個差。
不像上一次,這回他誰也沒驚動,悄悄地開車過來,向村民打聽學校老師,才知道她就住在這裡。
鄭雲州沒為難金柳,把她送到了村委會後,一直站在她房間裡等。
他趕了一整天,太陽穴上的青筋突突地跳個不停,脈搏紊亂。
可看到案上抄的經卷,她在書上折下的一頁頁痕角,窗邊散著幽芬的晚香玉,鄭雲州又平靜了下來。
老天保佑,她這段時間過得淡泊自在,沒吃什麼苦。<="<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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