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破損的角樓上,插著一面鮮艷的旗幟,上書平陽二字。
往裡看,風雪中隱約能看見一排排房屋,並沒有頹廢之像。
陳愈心中疑竇叢生,不是說這平陽縣已經成無人之境了嗎?這些人、房子又是從哪裡來的。
他莫不是產生了幻覺。
難道是來到了志怪小說中寫的黃泉?這些都是魂魄?
陳愈勒住馬,瞪大眼看著城牆上的幾個忙碌的人影,確認他們有清晰的影子,砰砰直跳的心才落下。
正出神時,「啪」的一聲,一塊小石子倏地砸到他肩上。
「陳愈。」
高處傳來一記熟悉的、冷冰冰的聲音。
陳愈欣喜萬分,連忙抬頭,見上面站著個挺拔的男子,披著大氅,神色不明地看著他。
「二哥!」陳愈大聲喊道。
百姓們得知陳大人的弟弟的到來,都十分熱情,陳愈還是第一次被這麼多人圍著噓寒問暖,一時之間頗為侷促。陳恕同人們說了幾句,將他帶了出來。
「先同我回去見見你二嫂。」陳恕淡淡地道。
陳愈亦步亦趨跟著他,雪下的大,陳恕又走得快,可憐他在後面緊追慢趕,臉都凍得通紅。
「貞貞在這兒怕是不習慣吧,這天可真冷。」陳愈搓著手,他記得小時候貞貞就怕冷,大冬天只肯出來堆個小雪人,不肯同他們一起打雪仗。
陳恕瞥他一眼,目光冷冽。
怎麼了?他說錯什麼話了?陳愈背後涼嗖嗖,茫然地看著自家二哥。
陳恕見他無知,點撥道:「如今你應該叫她二嫂。」
陳愈面露驚訝,連忙答應,心道二哥連這種小醋都要吃,哪裡還像從前那個冷淡疏離仿佛廟裡清修的二哥?
兄弟二人一路頂著風雪走到家,姜貞提早得了消息,早早就在門外等候。
「二嫂。」陳愈方才對她打了個招呼,身旁扇起一陣冷風。
陳恕大步上前,語帶關心地問道:「怎麼出來了?天這麼冷。」
陳愈心裡咕嘟咕嘟冒著酸水,方才路上他也說自己冷,二哥是怎麼說的?
「冷就去跟匠人們一起砌牆,不多時就能暖和。」
陳愈頗懷怨念地看著這對夫妻倆。
姜貞笑著道:「不冷,我揣了暖爐,倒是你們一路過來凍著了,瞧愈哥兒臉都僵了,快進來暖暖。」
陳愈不迭點頭,由紅杏伺候著脫下濕透的大氅,跟著陳恕夫妻進入內室。
方才在外面他就注意到這屋子的獨特,進到其中,更是讚嘆連連,「這房子好,又開闊,又結實。」
陳恕淡聲道:「你若感興趣,還有十幾間屋子沒建好,就交由你負責。」
陳愈錯愕道:「二哥,我才剛來……」
得了陳恕一個輕飄飄的眼神,「不是你在信中寫,是來我這裡歷練的?」
陳愈啞口無言,囁嚅幾句,垂頭喪氣地坐到下首。
姜貞津津有味地看這兩兄弟鬥法。
陳愈耷拉著眉眼用完了一整頓晚飯,姜貞這才問起他的婚事。
二房信里說,原本都已經同他看好了一戶人家的小姐,陳愈自己原也沒有抗拒,只是見了那姑娘之後,死活都不願意,這才逃到了平陽縣。
姜貞好奇道:「從來只有你把別人嚇破膽,什麼樣的姑娘能把你嚇成這樣?」
陳愈臉色鐵青,長吁短嘆,「二嫂,你不知道那鄭芳華有多可怕,我原來不知道是她,娘說是我恩師吳先生家的外孫女,我才勉強答應去看看,誰知道是她呀。」
他一臉後怕,倒讓姜貞更加好奇。
陳恕知道陳愈中了秀才以後,去了東山書院借讀,舉薦他的就是他的老師吳先生。
不過這個鄭小姐,倒從未聽他說過。
陳愈說起來就止不住話頭了,語氣頗為憤怒,「我去東山書院以後,就遇到一個對我百般看不起的鄭師兄,說我是繡花枕頭,說我爛泥扶不上牆,每每遇到我,都要同我比試詩文,可我從未得罪過他。」
他站起來憤憤不平道:「明明他之前被人欺負,我還幫他逃脫,可他就是這樣對救命恩人的!」<="<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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