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青岩書院中各種聲音層出不窮,愈傳愈邪乎,如書院中死了兩人,其中一人還是太后的侄子,陛下很是不滿,要將青岩書院收為皇家私塾;又如朝中有聲音請求收回青岩書院的特殊待遇,要求所有學子如常參加科舉,考取功名入朝為官。掌院們如今的避之不見並非逃避,而是在抗議。
眾說紛紜,訖無定論,一時間竟不知哪個是真的。
謝汐樓聽著這些說法,只覺得分外逗趣。
前幾日在林中找到屍體後,陸回又從華京調了些人,熱熱鬧鬧地搜山,力保書院中每一個活物,甚至是樹洞裡正在冬眠的松鼠,都能知道此事。
搜山前,陸回派了堂木去與幾位掌院通過氣,掌院們知曉此事利害,就算心有不滿,也未曾反對。
陸回還要在山中呆幾日,謝汐樓便陪著他,每日去文史院盯梢,想看那人何時會按耐不住,尋找機會去山洞中毀屍滅跡。
謝汐樓盯了兩日,終於在一個傍晚,眾人向膳堂奔走之時,等到那個逆人群而上的身影。
那人裝作要回住處,自文史院一路上行,到半路拐了個彎,直奔東邊的藏書樓而去。他邊走邊向四周探看,異常謹慎,生怕有人發現。謝汐樓遠遠跟著,配合如鬼魅般的輕功,勉強藏住蹤跡。
那人走進藏書樓附近的院落,鑽入一間堆放雜物的屋子,片刻後推出一個板車,飛快步入山林中。
板車軋雪而行,留下車輪印。那人走走停停,一路撿拾不少大石塊,搬到板車上。偶爾遇到「找玉佩」的琰王府侍衛,詢問他在做什麼,他只說要撿些石頭回去做盆景。
巡視的人早被授意,並不追問,離開時特意避開他要去的地方,向另一個方向走,避免引起他的警覺。
謝汐樓繼續尾隨,瞧著他一路走一路撿,板車越來越重,推起來愈加費力,走得越發的慢。到山洞口時,車輪陷入雪與泥的陷阱,推了半天都沒沒能推動分毫。
眼見他忙活半晌未能脫困,手忙腳亂,焦頭爛額不知該如何做之際,謝汐樓笑嘻嘻湊上去:「師先生,我來幫你啊!」
師進嚇了一大跳,腳下一歪,摔落泥中,衣裳瞬間污穢不堪。他的臉上滿是慌張,結結巴巴道:「你怎麼在這?」
謝汐樓聳聳肩,一臉無辜相:「我說我是路過的,你信嗎?」
「你到底是誰!?」
謝汐樓彎下腰,撐著膝蓋,湊到離他一臂的距離,衝著他笑。她的臉蒼白無血色,雙目直愣愣盯著他,微微啟唇露出牙齒,笑得分外陰森:「我是孟溪啊,溪水的溪,師先生不記得了嗎?」
師進臉上的血色在瞬間褪去,瞧著比謝汐樓還要羸弱:「你怎麼可能是孟溪!他早就死了!」
謝汐樓指指山洞的方向:「師先生,那山洞好冷啊……我好怕啊,你來陪我可好?」
「啊!!」
尖叫聲刺破雲霄,謝汐樓皺著眉頭捂住耳朵退後幾步,只感覺那聲音直入腦仁,嗡嗡亂響,頭痛得緊。
山洞深處有窸窸窣窣的聲音傳來,片刻後紙鎮從內里探出頭,看到是謝汐樓,咬牙切齒:「這戲該是我演才對,你怎麼搶去了?」
謝汐樓揉著耳朵:「這怪你啊,為什麼不多看著點外面?他車子陷在泥潭中,半天都拔不出來。我若不現身幫他,順便抓個現行,他直接跑了怎麼辦?」
紙鎮嘟嘟囔囔:「我正準備出來,就被你截胡了。」他揮揮手,「還愣著做什麼,把他綁起來啊!」
大理寺眾人將師進從泥潭中拎起,用麻繩捆住他的手腕,動作頗為粗暴。師進魂魄似被抽走,在他們手中如同一個泥人兒,沒有任何反抗,任憑他們擺弄。
他像是被定住,對發生的一切猶自不敢置信,漸漸的,思緒轉動四肢緩和,開始發抖,沙啞道:「你們為何會在這裡……」
紙鎮剛被謝汐樓搶了樂子,正心情不好,聞言冷嗤道:「你會不知我們為何在這裡?我們一大群人,等你好幾天了,生怕你不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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