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呀。」雁南大喊著,又去攙扶沐秋「秋兒,快,先起來......」
......
「菊兒!」雁南悄悄附在耳邊喚著,笑的嘴都合不攏了。「辛苦啦。又是一個兒子。」
沐菊卻是笑不出來,見身旁的雁南一下紅了眼眶,「能不能讓妾身起名?」
「你想好名了?好,叫什麼?」
「盼弟!期盼而來的......」沐菊說完淚更是大顆的滑下。可能再無人知,無人記得,從前沐秋的乳名,便是盼娣。
雁南依舊笑的燦爛,逗著孩子一下下喚著......幾聲過後,又想起朧明庵沐秋講的兒時回憶。轉頭看沐菊,伸手心疼的撫一撫沐菊的發,心中想,這疼多傷,饒是沐菊平日嬉笑也是被傷在心底的。莫怕,我知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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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南離開後,念生久未從悲傷情緒中走出。仿佛那剛入定的心,再次被撩撥。才發覺自己漏了大痕跡,期望他不要回去復盤才好。自己怎會忘了,她不該知雁南曾同失蹤的二少爺見過的才對。
念生久跪佛前,憶起那日大公子帶著她和芷蘭回常府後。
她卻不依從大少爺安排,不願去平川,仍想求一個公道。
大公子只說:「若有公道,我當初也不會進宮。大族兒女,婚姻大事誰不是為了整個家族呢。你也想想在南境的姊妹,好好活著吧。」
「為何世間這般不公。小姐明明可以在平川安穩度日的,那才是她原本的日子呀。」
常衡再勸:「那你更該去平川躲兩年。此番事有異,暫時或不會發作,但看未來形勢,不成仁便成義。只怕會存有心之人尋你們探聽秘聞,意圖謀劃瑞王府或是常府。那必不是好事。眼下為避人耳目,先大張旗鼓送你們回去,回頭再有人問便說找不到罷了。」
沐菊一直低頭傾聽,此刻卻突然抬頭異常堅定的說:「大少爺,奴婢不要去平川,也不回南境了。」
「你要如何?離開常府?」
「不。我要在京。請大少爺帶走芷蘭。若日後有人查問,便都問奴婢好了。畢竟從小姐嫁入王府以來,一直是奴婢陪著的!這幾日,奴婢便想清楚了。多難都會活下去的。便當是為了報恩常家,報恩小姐。瑞王府沒動我,反而給我們治傷,就是怕外間議論。我是人證,且也是不知後來死因的陪嫁。那我的話哪怕是實事,外間也只會當做誣告,我如今回來了,便更不能死了。否則瑞王府更會說是常府逼死我的。在殺人滅口要污栽他們!」
芷蘭在一旁,聽得雲裡霧裡,忍不住說道:「沐秋姐姐,你在說什麼呢?」懵懂的芷蘭被常安拉走,並未聽到餘下的話。
沐菊繼續說:「小姐曾同我說『原本不想爭,但人家已三番五次的出了招,已退無可退。況且身在其位卻不盡力,如何都是錯!所以該爭了。雖說從一開始便落了下乘,如今爭得天時地利人和又皆不在,但輸的徹底才好翻盤。要是輸了,大不了一死也要保全家族。也算盡孝了。』我不知小姐什麼打算,她也沒提。只後來又說,『常家從此失個女兒,得個女兒!也算合算。』那日小姐定是讓人害了,世子並非我們推得。王爺日前曾說讓小姐來扶養世子,我雖不知是何時說的,但小姐提過,那必是說過。既然是要搶世子,便不該會害世子。此番推斷下,誰最可能害世子?奴婢也不想想的那般污髒,可能是高氏可能是嚴妃。只說小姐無法顧全世子,那也無法再行照顧。最可能的便是高氏。日後,但請大少爺照顧沐菊。從此她便是我,我便是她!奴婢也願為了家人能安穩活著而苟活於世。未避常府嫌疑,京中不少庵寺奴婢可自行棲身。」
常衡腦筋極快,快速品著其中話語。「好。我會讓安叔給你找個好去處。若是有一日你想回來也無不可。我會給她尋一稱心人家,叫她這輩子安穩度日,無人煩擾於她。」
「多謝大少爺!」沐菊深深叩首,眼中儘是淚水。再抬頭時,察覺到身前日光影射在地面而顯出的人型漸長,才起身、轉身、行禮一氣呵成,「有勞安叔了。」
「唉。老奴真不知,是不是害了你。」常安忍不住搖了搖頭。
「怎會?是我自願去陪著小姐的。安叔不提,我也想那般做的。都是各人的緣法。」沐菊說。
「這還未去,怎的便出了禪心呢?沐姑娘你身契本不在府,為何不離開呢?」常安更嘆一聲。
「安叔不必試了。小女去意已決,堅定的很!打從和姐姐從小進府那刻,小女便只一個姓氏,常。還請安叔定了便來通知我,在通知下外頭,我,常沐菊,在哪修心,侍奉佛祖!」
地點選的很快,朧明庵。藏於京郊山林之間,又不接待外客,鮮有人至。山林之中常家也好派人手看管,一有風吹草動便可先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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