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常苒出神,那個略微冷靜一點的便講起了她們的故事。
「家中遭了災不假。可那之前,雙親便道那雨定是短期停不了的,遲早便要澇了的,一早變賣了家產,帶著弟弟跑了......說是我們是賠錢貨。帶著只是累贅。」
常苒留下一滴淚,似因想起常文華的話。
「我們無處可去。只能乞討。趕上地澇的厲害,一個村裡的人,都跑出來乞討。我們便也搶不過了。同村的從未同時見過我們二人,也是嚇到了,喊打喊殺的。我們也是僥倖留有性命。更不敢跟在他們近前了。可奈,他們走過之地,也無糧食再願施捨給我們姐妹二人了。小姐,你若是嫌棄我們,我們願意自出去外頭勞作。只盼您留下地址,我們日後就是割肉賣骨,也要還您銀錢。」斷斷續續的講著。
常苒恢復正常容色,問道:「你們多大?」
「十七。」
「十七?可你們看著......」常苒覺得,她們看上去可是比自己小的呀。不禁感嘆,想必是本在家中,就是不受待見的。
輕敲房門,常安推門進來。笑盈盈的拿進來一個新包裹放置桌上。「小姐。真是不幸的很那......」
常苒卻是恬然一笑。略作輕嘆道:「唉。這命里有時終須有,命里沒時可莫強求。知道了安叔。等之後平穩了,再讓她們離開。"
「您救了我們。大恩大德,我,不,奴婢招娣與妹妹盼娣,定好生侍候小姐。」招娣急道。
「我不需婢女。你們還是自行安生吧。給你們一點小錢,你們既什麼都會,編筐賣錢,也好過為婢驅使。再則,我於你們,也無大恩。」
「如何不是大恩,那些錠子......」招娣向前膝行一步。
常苒只一扯包裹一角,包裹隨即鬆散開來,顯出其中金、銀錠子。「不用惦念那些身外物。有人已經還了。」
招娣不再說話,目光直盯其上。
「小姐......」招娣還欲再說。
「去吧。我有話同安叔說。有什麼話回頭再回。先帶你妹妹回屋養著吧。這般氣弱,尚不敵我,怎還來侍候我呢。一會我叫些吃食到你們房中。」常苒說完,已不再看向她們,反而轉向旁處。
「是。」招娣這才拉起妹妹離房,卻不忘在門口時仍回頭看著常苒。
「安叔真是好功夫。我也想學.......」兩人才走出房,門還未關嚴,常苒便道。
「哈哈哈哈。小姐高抬了。我們漏了錢財,難免人惦記,我若不顯露些,只怕便不太平了。」常安微微搖頭,轉頭看向門口,待人影遠離,常安才回首看著常苒道,「小姐。小姐不該如此露富。」
「嗯。所以我便是說給她們聽得。我知安叔的原意,不是她們。」常苒再次用帕子包住金銀錠。
「人已交當地府衙了。人販子,重罪。」常安一嘆。「但也要警惕旁人。別有那旁個不開眼的,盯上了咱們。」
「嗯。安叔,她們方才同我說了她們的身世......若是真的,那當真可憐。能不能派出一人來,去查查。」常苒道。
「已去了。只是路途尚遠,只怕還得幾日。」常安點頭。
「若是我啟程之前,還無消息便算了。留些小錢,或是請個娘子,只學些個本事,便放出去能立命就成。細細想來,若跟著我,日後又不定如何。」常苒說著站起身來,看著窗外。此刻霧大,遠處盡顯朦朧。時辰也尚早,遠沒有昨日熱鬧。深吸口氣,連咳數聲,仿佛吸了一口濃煙一般。
「小姐。」常安思量之後還是說道,「我知小姐心好。可樹大招風。這樣的人若是長救,也是助長了歪風。有買才有賣。」
「受教了安叔。」常苒微回首,點頭應承。「是我思慮不周。安叔再多教我一些吧。」
常安反似略有些歉笑姿態。「左不過一些走江湖的路子,常在外上過幾次虧便知了。」
從懷中拿出一個帖子遞過去。
常苒接過,上頭寫了這次去學堂求學的各家信息。
「小姐,旁人家我不知,這個簡家我還真聽老爺說過幾次。當今教習各位皇子和咱們少爺的上稱太傅,原監過數次科考,做過丞相。那滿朝大半皆是他的門生。後,或是覺得,也不大好說是什麼緣故。退了下來。自稱是年歲大了,但陛下並未讓其閒置在家。反而教導上諸位皇子了。」
「安叔坐下講。這些哥哥知道嗎?」常苒聽後,自坐於桌前,還不忘相邀常安一道。拿過桌上茶壺,倒上兩杯清茶。
「老爺同沒同少爺說過,不大清楚。」常安並未飲茶,只坐下身來,緩緩而道,「簡太傅,他有二子,一位是這凌洲知府,聽聞您要去的學府就設在內。原為家塾。另一位是簡清明,簡二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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