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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承言坐在書桌後。咬著牙。真是好盤算,若真是昨日碰了,後患無窮。可今日自己納了她......

「姑母真是好盤算,可也就差在這盤算。早多少年便發生過在我眼前。」常苒頓了頓說道,「昨日、今早。姑母已經認下了你是紫璇宮婢女。那這罪臣之女的身份,自是紫璇宮替我們瑞王府先擔著一道。這糾察不清,認人不善的罪,也是紫璇宮先擔。而你,罪一,隱瞞身份,圖謀不軌。今早我喝了你的茶,你已經正式進了瑞王門,便是我這個王妃所管轄的後院之地的人。」瞧了眼西知,再看向夢婕。「你逾越禮制。昨日不過一介婢女,卻是穿著同我一般無二。還帶步搖。這還不是逾越?這是罪二。你昨日喚王爺名諱,這就是潑天大罪,這是罪三。魅惑主上,致瑞王陷於藥石。這是罪四。此四罪,罪犯滔天。綁起來,送到衙門,交給官爺處置。那得經年衙役,打個幾板子查問一番,可比在這瑞府里挨得重。」

常苒說完,召外頭那文書先生,就把那紙放置在夢婕眼前。其上一條一條已經寫在了紙上。

常苒把手中的契憑文書統統摔在地上。「這其中,還有各方證詞,賣布料的珍絲軒,做衣裳的墨繡軒,釵環飾品的金縷樓。一應人等供詞都在這,是宮裡的採辦說,紫璇宮定製的。難不成還能是姑母定製,叫你逾越的不成?這還有宮中的太醫出的把脈脈案。一應證據皆在此。藥石自也是你下的,難不成還能是姑母下藥毒害瑞王身體?這一樁樁,正是因為你生在紫璇宮。」

夢婕掙扎,發出嗚嗚的聲音,卻是無法掙脫。被強按下了手印。

「若是衙門不得力,便送到內獄裡去,自生自滅。原本你這妾室身份,是進不得內獄的。可是這瑞王府的王妃,性子懦弱,看不得血。這不得已,便叫抬了你的位份。就當個偏房貴妾。送進去。反正死了殘了,同我們瑞王府,擔不著干係。」

聽到常苒說,自己性子懦弱。連蕭承言在邊上都忍不住扯動嘴角,笑意溢出。

常苒回身,看到笑意盈盈的蕭承言。也羞澀低首。

蕭承言板著臉,站起身。走到常苒身邊,低頭撿起之前置在地上的文書。看了看說道:「如此羅列清楚,罪名濤濤。不過一晚上,就讓苒兒查個清楚。苒兒看到如此美妾,現下不裝小白兔啦?」

「我......她那是意在拉我們瑞王府下水。我們王府,土瓦所建,斷斷泡不得水。」常苒回。

「哈哈哈哈。」蕭承言肆意笑著。

常苒轉頭瞧見桌側那錦盒熟悉,打開一瞧竟是贈與薏霜的鐲子,其下壓著曲譜。「譜完了?」

「前兒送來的,你還在宮裡。沒留下話。」蕭承言道。

「那現下無事,我去瞧瞧。西知,讓秦三去請薏霜,老地方。雲奈,取我琴來。」常苒吩咐著。

西知卻是此刻說道:「娘娘,所說的老地方可是雅墨軒?雅墨軒關門了。您離京時京中出了幾件殺人案,其中兩件都涉及那。那近年來卻也是達官顯貴愛去之地,可生出那些麻煩,卻是惹不起的,店家自關了。」

「蕪兒。」蕭承言也道,「京城內巡視等已*不歸我管。你出門,定要當心。我今日未去朝上,方才皇兄來旨意讓我好些便進宮一趟呢。」

「那您去吧,那我也不出門了。罷了,讓秦三請薏霜進府吧。」常苒,拿過錦盒在手,便回懿德院等。

人未至,秦三也未歸,先行派人來稟。「娘娘,薏霜姑娘來不了了。昨晚暴斃了。三哥去衙門查了。派小的與您先稟報一聲。」

一盞茶後,秦三才歸,道明原委。

「奴才打聽到就在昨晚。薏霜姑娘與一客官一道殉情了。偏那還是禮部員外郎。其岳丈就是禮部劉侍郎。」

常苒極其驚訝,眉頭深皺。

秦三再道:「員外郎晚間未回府,說是其夫人晚間就在家鬧了一回。早上拂柳院出事,自報到官府。交了員外郎留下的書信,其上大致是:家中悍婦迫害良善,不賢不孝。七出皆有,甚迫於其職一直不敢休之。只能隱忍。卻妻子實不堪。多年於家不寧,更遇良曲憶想當年被官身以脅,雖是成婚多年,與其有子,卻仍是不堪其重。與薏霜姑娘相見甚晚,乃良配人,出淤泥不染。願與之同赴鬼門,望合葬一處。魂歸一道。查了筆跡,是員外郎筆跡。但其夫人一口咬定為假。帶人將拂柳院整個都鬧翻了天,打砸哭鬧何的不算,報了官欲將整個押了。衙門查了反而覺得員外郎蓄意拉著薏霜姑娘一道去的,薏霜姑娘還被餵了大量金......礙於上頭之事,便未問罪,如今已將拂柳院等人盡數放了也算就此作罷。但那夫人便自領走了員外郎屍身不算,還想藉口一道領了拂柳院中薏霜姑娘的屍身,說的好聽些是一道埋葬,其實就是想鞭屍拋於荒野。小的擅自攔下,找人買了口棺葬了。」

常苒聽後心中難受。一嘆後問:「晚間事發的,拂柳院那時也算熱鬧。就沒一人察覺?」

「據說薏霜姑娘自打客官進門,唱至半晚。忽喜忽悲,拂柳院只以為那客官喜唱,官職又高,雖是頭次來,但一見琴魁那般傾心。給的又極多,雖聽聞薏霜姑娘呼了,但也無一人敢擾。」

「她唱了?旁人皆聽到她唱了?」常苒聞言覺得奇怪得緊。

與薏霜相識後,從未聽其唱上毫釐。還以為她從不喜唱的。

「是。奴才也覺得奇怪,下葬時特意查了,薏霜姑娘身上並無旁物。拂柳院的人也皆是咬死不知。」秦三道。

常苒轉頭瞧著手邊的錦盒。一把拉過,看著那曲譜。「既然那員外郎頭一次去,薏霜怎好像知道自己要死了似得,將這她費心曲譜的曲譜和這鐲子送回來了。瞧著有何異。再查查盒子。」將鐲子放進盒中推給秦三。自起身拿著譜子到琴邊,試著奏起。可悲可嘆,極盡傷感。雖是薏霜常問,但也並未提過意見,畢竟這曲是薏霜所做。只要改了一絲一毫,已是不盡譜寫薏霜之音。<="<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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