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她的背影消失在眼前,容長津回憶剛才她的眼神,他簡直就像個負心漢。
他反覆品咂,覺得很不是滋味。
日子一天天過去,慕華黎沒再去東宮找過容長津。
中元節那天,皇帝邀請了祭祀,在皇宮內舉辦了祭祀大典。
慕華帶著輕竹來到現場,她擠進人群,踮起腳左看右看,卻無奈看不見前面熱鬧的光景。
身後突然出現一個聲音,嗓音冷冽低沉:「要孤抱你嗎?」
慕華黎回頭,看見容長津就站在她身後,英俊的面容,狹長漆黑的雙眸,正垂眸看著她。
她低頭迴避他的視線,卻意外在他勁瘦的腰間看見了一枚鯉魚嬉戲的香囊。
這枚香囊被洗乾淨了,比之前看起來舊了一點,正掛在他的玉帶上。
慕華黎看了一會兒,一言不發地繞過他,往旁邊走去。
第46章 弒君
祭祀儀式正式開始, 宮人們有條不紊的穿行其中,帝後領著各皇子公主,嬪妃, 走進奉先殿內, 祭拜先祖。
奉先殿擺放的大部分都是前朝帝後的牌位, 皇帝為得一個聖賢的名聲, 將奉先殿的牌位精心打理, 中元節前來祭拜。
其中,就包括先皇后的牌位。
慕華黎對此無甚感覺,她跪在團鋪上規規矩矩的跪拜,心中感到驚奇以及慶幸, 在軒國生活了這麼多年,她與整個屋子的人沒有任何血緣關係。
原來,陌生的鄴城才是她的故土。
殿宇內洋溢著悲壯的氛圍, 皇帝上完香, 抬腿往外走去。
就在這個時候, 他擰眉, 唇間突然吐出一口鮮血,從唇角滑落下來。
皇后就站在皇帝的身側, 她最先發現異常, 她臉色煞白, 抱住了緩緩倒下的皇帝:「陛下!陛下, 快叫太醫啊!」
「陛下,你不能先臣妾而去啊!」她聲嘶力竭。
宮裡頓時亂作一團, 慕華黎抬眸看過去, 驚疑不定。太子快步走到皇帝的身側,眸光冷冽, 觀察皇帝發紫的唇。
「父皇中毒了。」
此時,太醫們趕了過來。
寧太醫給皇帝看診,額角溢出晶瑩的冷汗。許久,他驚訝道:「是焚天散,一種慢性毒藥。陛下的症狀,應該中毒有一個月了。」
「什麼?!」皇后大驚失色,她看著皇帝蒼白的臉,咬牙顫聲道:「查,給我查!」
寧太醫低頭,回答:「是,娘娘。」
皇帝昏迷,祭祀大典結束得很快,所有人被困在了奉先殿外,真相水落石出前,不准離開。
「母妃,父皇怎麼了嗚嗚嗚......」年紀最小的五公主抱著母親容嬪,小臉哭得一塌糊塗。
容嬪也一臉驚慌失措,但還是耐著性子抱著女兒安撫:「陛下他不會有事的。」
母女倆抱在一起,周圍嘰嘰喳喳的,慕華黎心情沉重,她抬眸,看著容長津神色冷凝,身後跟著一眾侍衛,急匆匆往奉先殿外走去。
他的漆黑冷冽的視線落在她的身上,又極快地移開,兩個人在人群里擦肩而過,鼻端似乎鑽入了他身上乾淨沉靜的氣息。
慕華黎垂眸,兩隻手緊緊絞住。
這時,容淵忽然從人群中走出來,擋住了容長津的去路,「且慢。」他挑眉道:「孟修這是去哪?」
容長津望向他,嗓音冷冽強勢:「皇叔,如今情況危機,您要阻擾我辦事嗎?」
容淵勾唇:「這奉先殿的每一個人,都有可能是謀害皇上的真兇,大家都走不得,偏偏你就走得?」
「況且,若是陛下意外崩逝,繼承皇位的就是你。」他緩緩道:「依我看,你才是最可能殺害陛下的兇手。」
容長津沒說話,皇后猛然站起來,呵斥道:「容淵,你休要胡說!」
容淵道:「怎麼就胡說了,我難道說得不對嗎?皇兄去世,誰是得益最多的人,就最有可能是殺害皇兄的兇手。」
皇后氣得頭暈,扶住一旁侍女的手:「你你!」
容長津面不改色,忽而輕笑一聲:「皇叔說得對。」
他停下腳步,站在容淵對面,身形修長挺拔,嗓音冷冽淡漠:「為消除皇叔心中疑慮,孤就不走了。」
容淵心中笑一下,他嘆一口氣,拍了拍他的肩膀,「叔叔沒有為難你的意思,若是最後真相與你無關,叔叔一定向你道歉。」
容長津唇角含著薄涼笑意:「叔叔要道歉,當需有誠意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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